屈膝,上步,抬手;踮起脚尖,旋转……练习室略显昏暗的灯光,从她的指尖倾泻下来,像一层飘渺的纱,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像古典童话里的白天鹅,优美,骄傲。
她,喜欢跳舞,从小就喜欢。而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坐在一旁看她跳舞。
后来,阿姨开始带着她参加大大小小的舞蹈比赛。时间忙了起来,她便几乎不再去练习室让我看她跳舞了。
那次,一个偶然的机会,久违的去看她跳舞。看着她从后台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走出来,我暗暗的挺直了身板。熟悉的音乐流淌了起来,那是她最喜欢,最熟悉的一段舞。她伸出了脚上了步,抬胳膊,转圈……脸上带着些僵硬的笑容,就这样,机械,麻木的跳完了整段舞。我的身体不自觉的缩回了椅子上,望着在台上谢礼的她,内心淡淡的涌上一股失望与惋惜。
那场比赛,她的成绩出乎意料的糟糕。阿姨说,她哭了整整两天,说不再跳舞了。
那是一个春光烂漫的四月,我在附近的公园碰到了她。她躺在刚刚抽绿的草地上,微风将柳枝吹得摇晃浮动,空气里随风的柳絮轻轻落在她火红的裙子上,她闭着眼,就那么躺着。我甩下书包,在她的旁边随意坐下,用胳膊肘,顶了顶她说:“我想看你跳舞,跳个给我看呗。”看着躺着地上的她,这句话不禁脱口而出。她略带惊讶的睁开了眼,盯着我,看了许久,点点头,答应了。
我拉着她去了以前的那个练习室,随手从录音机旁的盒子里拿了磁带,播放。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音乐在一次又一次反复播放。我坐在一旁,看着渐渐开始缓慢律动的她。突然她开始狂烈的摆动。火红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红色反射着中午阳光的炽热,照耀在她抿起上翘的嘴角上,自信,骄傲。
她火红的裙子在阳光下跳动,仿佛吸引了午时所有的阳光,像一束专属的聚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
而那个昏暗的小小练习室,因她的狂热和热情,变得光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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