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寒风刺骨,月光洒在那已僵硬的地面上,好不凄凉。一个驼着背的影子走在那凄冷的街上,月光把影子拉的老长。
那影子的主人漫无目的地拖着已经麻木的身影,“嘿!祥子?”一个熟悉的嗓音略带疑惑地从他身后响起,祥子愣了一下,转身看去,“怪了,你咋这样了?”高妈看着祥子已麻木的双目问道。经这么一问,祥子心不由得一颤,想到了小福子,鼻子一酸。“我……”高妈显然看出来祥子有点不对劲,“曹先生这几天还打听你呢,你先和我回去有话明天说。”
第二天,祥子起得很早,看到床头那杯热乎乎的白开水,那被冻住的心好像恢复了一丝生机。“祥子!”高妈看见祥子起了喊道:“曹先生找你有事。”“好”祥子应了一声,走向了他心中孔圣人的房门前。
“嘎吱——”门开了,祥子进了屋。“先生您儿早。”祥子问候道。“嗯……祥子你坐。”曹先生说完一顿,叹了口气“祥子,说说近来怎么了,你的名声最近可不太好。”祥子坐了下来,听罢曹先生的话,面色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不仅哀叹了一声,把自己的经历从头道来。祥子好像找到了一个倾诉口,把那积蓄已久的感情倾述出来,这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曹先生耐心地听完了祥子的故事,“哎,如今的社会啊。祥子你先别着急走,你继续再我这拉车,干上几个月,攒够足够的钱,把你卖了的地买回来。安安稳稳在乡下生活吧,总不济也比你呆在这鱼龙混杂的北平城好。”祥子一听,眼睛也不禁发亮,如今的他早已看开,不管干什么能吃饱活着就好,再者经曹先生这么一开导他也唤起了那已有的“一丝温暖”,“曹先生不愧是曹先生,我怎么没想到呢?”祥子惊喜的道谢。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曹先生把工钱一并给了祥子,100大洋,也算是曹先生对当初祥子的一点补偿。祥子对曹先生谢了又谢,拿着钱回到了他的家乡。
马车一颠一颠地走着,祥子坐在车上回头看向北平城,恨不得把它整个装进眼睛里,他知道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去了,北平装有他一生中最精彩的记忆。
转过身,看着那熟悉的道路,这一切从之而起,也定将由之而终,云朵漂泊万里不问归期,终如绿叶的命运一样——落叶归根。
身后的北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祥子的世界中。但那身前的树林确越来越密,犹如吃人的猛兽包围住祥子。
“砰——”马车狠狠地一震,停了下来。马夫下了车,“老马?”祥子惊讶地叫道,老马显然早就知道了乘客的身份。“祥子……我……对不起……”说罢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小刀,“老马,你……你……干什么?”祥子被吓了一跳,问道。此时的老马老泪纵横“那该死的北平侦探敲诈走了我所有的积蓄,现在的我……我连给小马下葬的钱都掏不出啊!”老马撕心裂肺地喊道。“你出钱,我不杀你!”看着老马已歇斯底里的模样,想起自己当年被孙侦探敲诈后也是这般地憎恨这个世界。祥子无奈地笑了,带着泪光地笑了,是那样的平静。那被重新唤起的火焰熄灭了。他谈了口气,“这该死的社会!”他说出了骆驼祥子一生也没认识到的事情,他忽然意识到即使回到乡下,也不会有美好的生活,看到老马的样子,他忽然感到绝望,他义无反顾地跑向刀口。祥子倒下了,眼中并未有不甘,未有怨恨,只有那从苦难中解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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