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这天,是农历九月一日,祖母的91岁大寿。祖母虽然高龄,但身体还非常硬朗,除了耳朵有些背之外,每天都坚持上下楼。
祖母是小脚老太。很小的时候,我们这些孙子常看着祖母的小鞋,不明白祖母的脚怎么这样的小。父亲家住二楼,加上高出地面的地下室,其实算是三楼。祖母每天上小楼,都不让人搀扶,而是坚持自己一个人扶着楼梯扶手挪步。用她的话说,别人一扶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祖母耳朵背,我表弟就给她买了一个耳塞,她戴着看电视新闻,同别人讲话。父亲给她买了个老年用的那份既可推着走路又可以当椅子坐的小推车,这就更助长了祖母的行走。那天,她自己推着小车,到海边转了很大的一圈,她说这下有腿了。
祖母的吃饭非常有规律,每天早晨吃两个鸡蛋,每顿饭都是吃到八成饱。吃饺子一般就吃九个,每天都要自己坚持走路。祖母吸烟,这是几十年不变的习惯。上了岁数,住上了楼房,我们有了孩子,祖母的烟抽得就轻了,往往是想抽的时候,就一个人趴在阳台的窗上,看着户外,一支烟吸上几口,然后掐掉。等想抽的时候,再重新点上。一支烟抽一天儿。
国庆这天,因为等在上海工作的堂弟和弟妹,所以祖母的祝寿宴定在晚上。上午,在家我们陪祖母一起看阅兵式,胡主席在讲话。祖母说,这是xx吧。我说是。祖母又说,操持这么大的家可是不容易。
阅兵式很壮观,举国欢庆。我对祖母说,今天全国人民都给您老过生日。祖母笑了,是啊。
堂弟和弟妹在下午到的家,晚上给祖母的庆寿就在村里的宾馆举行。这些年,新农村建设,我们村是硬生生地在海边的沙碱地上起了一个新村,别墅,单元楼房整齐划一,冬天暖气统一供给,海边是游乐设施,村子里有卫生院,有超市,还有这个供全村人办红白喜事的宾馆。因为空气好,还吸引了很多外地人在这里买楼定居。公交车通到村门口,消费比城里又便宜许多。说起这些年变化,村里的人会自豪地来一句,俺们也坐着马桶上厕所。
除了远在哈尔滨的大姑一家,我们这些晚辈儿可都凑齐了,四世同堂,三十多号人儿。孩子们打扮得就像花朵,一群小萝卜头给她们的曾祖母敬酒,老人一个晚上都是笑。大姑全家从哈尔滨给祖母打电话,老祖母拿着手机,就是一个劲地乐和。
我给祖母敬酒的时候,我说,奶奶,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老要使劲活,活过100岁,国家会发给您更多的钱。
切生日蛋糕的时候,那群萝卜头儿用童稚的声音唱着祝老奶奶生日快乐,她们给祖母的脸上抹奶油。
远方有焰火升起来,在天空开放成璀璨的花朵。在祖母过91岁大寿这天,举国同庆新中国的67华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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