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来戗菜刀……”每当听见这一声声响亮的吆喝声,我的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熟悉的身影。
他的所作所为,令我永生难忘。
他是谁?
他就是那个街头磨刀的老人——王爷爷。那尘封的记忆,那熟悉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似的,清晰明亮地缓慢出现在我的眼前,时间也仿佛倒流到那一天。
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中午,妈妈下班后赶回家为我做午饭,可当妈妈拿起一旁的菜刀剁肉时发现,菜刀上钝口钝得厉害。
之前妈妈剁肉可是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一大块肉被剁得“碎尸万段”,削成了肉泥。可今天剁肉却比红军长征还艰难,根本切不动。
下午,妈妈得加班,正因为如此,磨刀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爽快地答应了妈妈。吃完午饭,我接过菜刀,想着去兴趣班的路上顺便磨刀,我向不远处的小摊跑去。
那位磨刀的老爷爷岁数应该不小,满头银丝,约摸着有70多岁了。
他并不是多么高大,他的背甚至还有点儿驼。他那古铜色的面庞饱经风霜,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的额头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刀刻出来一样。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那双布满了厚厚老茧的手,手指又粗又短,那是他长期劳作留下的印迹,仿佛是他辛勤劳动的勋章。
远远望去,爷爷正在忙碌着。
他坐在长凳上。长凳的一头固定着一块磨刀石,他熟练地拿起一把菜刀,先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这把刀的刀口,再往刀和石头上洒些水,接着开始磨起刀来。
只见老爷爷的动作娴熟、行云流水,眼睛聚精会神地紧盯着刀,双手有节奏地前后推拉,菜刀“嗞嗞”作响,好像演奏着一曲欢快的歌谣,看得我不由张大了嘴巴。
磨了一会,老爷爷又用他那粗糙的手指头在刀口认真地来回摩挲,仿佛摸着一件稀世珍宝。摸到豁口,老爷爷继续前后推拉。
赶着上补习班的我只得把菜刀留在老爷爷身边。
可这鬼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上补习班前还晴空万里、温暖如春,可我下课时外面寒风刺骨、狂风肆虐,仿佛千万头暴怒的狮子,在天地间怒吼,更像把利刃划过我的脸庞。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我心想:天气这么恶劣,老爷爷一定收摊回家了。我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远处的一个黑影就像一股强磁力吸引了我的眼球,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那不是磨刀的老爷爷吗?
只见他站在暴风雪中,搓着手,呵着气,跺着脚,不停地朝四周张望。老爷爷见了我,兴奋极了,就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冲我连连招手。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我从老爷爷手中接过菜刀。菜刀经过老爷爷的打磨,变得焕然一新、锋利无比。旁边飘来一张广告纸,我手起刀落,广告纸瞬间一分为二,真是削纸如泥啊。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手伸进口袋,准备付钱。可我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空空如也。忘带钱了,我不由地傻了眼,急得抓耳挠腮。
“小朋友,你是我今天的第50位顾客,这是幸运号,免单。”
老爷爷一脸认真地说。善解人意的老人,一句话轻轻地化解了我的尴尬。我长吁了一口气,向老爷爷投去感激的目光……
是啊,老爷爷的工作平凡,也极其辛苦。但他依然在平凡的岗位上,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坚守,持续为市民奉献着光和热。他的确是我们身边的最美磨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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