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如流水,在那已经流走的历史中,不同的人群在那夕阳的余晖中上演着当年的豪情,转眼却又两鬓苍苍,消失在余晖中,往事依依,却如浮云。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见证人,将这往事默默地记在心底。
就是那一颗老树,有2000多岁了,屹立在那一片荒野之中,仿若是背着沉重的历史压弯了脊背,那干瘪的树干上布满刀刻下一般的皱纹,他已近暮年,叶疏花落,但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以稀疏的枝叶,投下一片阴凉。
如此长的寿命,也一定背负着同样的沉重的记忆吧,他站在这天地之间,看着相似的历史一次次重演,却无法改变什么,只能任由历史的沉重慢慢麻木他逐渐苍老的心。但就算只有这记忆,也同样让我肃然起敬,因为他曾见证过那些依依往事……
或许他曾见证过三国时期的风云,遥想当年,刘、关、张三顾茅庐,孔明正值壮年,羽扇纶巾,满腹经纶,抚一抚琴,扬一曲在天地之间,“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踏空称之上的淡雅,他受人遗孤的艰辛还未散去,转眼却已卒死他乡,带着大业未竟的不甘与对主公的愧疚长眠于地下,化为灰烬。或许他曾恨过,恨刘禅无能,奸臣当道,但他更恨人生苦短,岁月无多。可惜,这一切在那岁月的长河面前,都只是一场游戏,人类前仆后继,在历史的舞台上上演一场场的戏,精彩也好,荒芜也罢,都只不过是瞬间。
或许他曾见证过,岳飞当年的豪情。遥想当年,他同王贵、汤怀、张显一同与周侗学艺,那正是金色年华,天天在原野上飞奔,舞刀弄剑,挥笔洒墨,好不快活。自从“精忠报国”四个字刺在背上,他就注定要沿着命运的路走下去了。那“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艰辛,那“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壮,却都在风波亭化作过眼烟云,消失殆尽了。
或许他还曾见证过纳兰性德的悲哀。遥想当年,他与沈宛”春丛认取双栖蝶”,才子佳人,堪称天造地设,但却因为那万恶的门户之见,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只能化作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哀叹,曾经耳鬓厮磨的日子,曾经人间仙境般的生活,都已成浮云。回想过去,只能叹一声“当时只道是寻常”。他累了,只希望“恒抱影于林泉,遂忘情于轩冕”,但却也实现不了,他父亲明珠权倾天下,这使他自由,但更成为深深的牵绊。最后,只能无奈。时光如水,记忆如落水之花,散落一地的碎片,童年的梦,被流年冲走。
时光飞逝,无数的人,无数的事,在这长河中笑着、哭着,无论悲哀还是欣喜,也只能任由时光冲刷,变淡,最后消失。
就如这棵树,它承载了无数人的记忆,千古以来的悲叹,穿越远古的希望与呐喊,这一切都逐渐消失的时候,他长久的立在那里,被雕刻成时光。而如今的我们,也只能学古人叹一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感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无奈,在那斑驳的记忆中追忆那往事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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