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痒,留我半肩残香,斜风细雨未凉,打乱心,狂温了裳……”走在乡间的小路,心中单曲循环着这段旋律,皎月散发的银光,给泥泞的路蒙上一层纱,也蒙住了我的心。
走着,走着,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个黑夜中颠颠魏巍的小屋。我加快了脚步,近些,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棚子,用竹条和粗布搭成,似乎努力保持着自身的平衡,可一刮风,便“吱呀吱呀”地作响。
一想到棚中的他,我跑起来。“嘎~”我费力地推开那扇倾斜的门。“外公……”我呼唤着他,可那小棚里却空无一人。
他会在哪儿?我愣在那里,想着外公的腿,外公的身影,可一切仿佛被黑暗吞噬,那样微不足道。
外公的腿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梦。睡前,外公牵着我,走在通向小棚的路上,梦中,母亲告诉我,外公的腿被车祸带走了。这是梦,一场永远无法苏醒的梦。
“嘎~”小棚的门又被推开了,那声音是如此的无力。“外公!”我惊喜地喊着,转身,迎接我的是他苍老却慈祥的面容。
“外公给你们摘新鲜的菜去嘞!”外公笑着,艰难地走进棚中,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中拎着足有半个人高的菜袋子。
于是,一个小棚,容下了我,我的外公,还有一袋菜,一张面容苍老的床。竟没有丝毫感到拥挤。
“你们一家子要好好的啊!”外公将菜放在我跟前,跌跌撞撞地向床的方向走。我急忙扶住外公,将他扶到床上。
“你们……要走了吧……”外公似乎有些沮丧,也难怪,他一天到晚在田里工作,连我们一月一次的看望,也只有模糊的影子。
“嗯”我应了一声,拎起了外公给的菜,道了声谢,便转身欲离去。
“吧嗒”行走的脚步如此清晰。身后是外公的呼喊:“你们要好好的!”
我的鼻尖酸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月下泛光的小棚,向外公大喊着:
外公,你要好好的!
无数的回声在一瞬间涌起,我的泪水,顺着那句呼喊,飘向外公的小棚。
路很美,很美,是月划过的痕。月是路的魂,外公与他的小棚已是我的心魂,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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