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声对不起
在人的一生当中,有很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过去;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抹去的,比如记忆;有很多话是难以启齿的,比如走到她的面前,低着头,说出那声“对不起”。
小时候的我经常生病,父母背着我上医院也是家常便饭。但想到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地嬉戏,而我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发呆时,心中总是说不出的不甘。
又是一个晚上。我再次住进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输液,感到一阵苦闷。
冰冷的药水从右手源源不断地流入,我感到有些冷。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惨白的灯,四周同样是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地面,我的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父亲有事出去了,只有母亲在这里陪着我。母亲的手无力地放在桌子上,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两肩,脸上满是憔悴,眼睛忽睁忽闭,是一种想睡又不能睡的模样。
我默默地发着呆,眼前浮现出之前和其他同学一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玩耍的情景。我猜想道:“此刻他们都已经安然入睡了吧!”再看看扎着针的右手和满是针眼的左手,一股痛楚和委屈涌上心头。
我越想越怨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生病?!为什么我不能与别人一起玩耍?!”我用耷拉着的左手吃力地抓起床旁的一瓶矿泉水,狠狠地朝地上掷去——
“咚!”矿泉水应声落地。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紧张又茫然地看着我:“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我生病?!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自由地玩?!”我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向母亲大吼道,随即泣不成声。
母亲心疼地看着我,眼圈渐渐泛红:“孩子,对不起……”
我哭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母亲见我逐渐平复,目光也恢复了平静。她看向我针眼密布的双手,什么也没说。我分明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里滑落。母亲的泪,跌落在地上,也跌碎在我的心里。
“妈……”我哭喊出声。母亲轻声安慰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好了,睡吧。”……
这件事虽然已经成为了往事,但我总是因为当时的大吼而对母亲过意不去,感觉有一笔沉重的宿债压在心头。我在心里希求着母亲的原谅,“母亲,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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