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一滴水,可以折射整个春天;一抹灯光,可以折射一位老人的良习;一句不经意的开脱,也可以看到老人的良德。
阴暗的天,刺骨而过的风,四周的落叶被毫无感情的虐杀。
而在那阴暗之中,就好像渔人看到港湾一般,我看到了那一抹灯光就晕开夜色的店铺。
缩了缩脖子,推门而进。一股带着面的清香的蒸汽,就爬到了我的眼镜上,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依稀看见一双大手递过了一张面纸巾。接过面巾纸,感激的道了声谢谢,回答我的,是一抹温和爽朗的笑声。
疑惑的我赶紧将眼镜擦拭干净,抬头寻找那笑声的来源。
眼前的老者,就是那个来源。老者的头发规规矩矩的被敛在帽子里,一身衣服普通的在地摊上都随处可见。一个疑惑就在我心里冒出来了:一家店铺的老板,虽说不是特别富有,但是也不至于简朴到这般?转头看着这个小小的却很干净的店铺,和它的主人一样,都很干净。老者将手中的面捞起放到了一个碗里。似乎是故意摆乱了,导致那碗面的卖相不怎么好。
“丫头,你先坐啊。来碗面要不要?”我点了点头。
看着老人转身去忙,我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着我的面。
“大爷,还开着灯呢?”门外来了一个中年的妇女,大声的问道。“你小声点,里面还有客人呢”老人微微皱眉。“是是是,她是你的客人,我就不是了?开着灯,小心没钱交电费”女人打趣道。“哈哈,吃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吧”老人也不接话,看见妇女点了点头,就继续转身笑着去忙着手中的面。
通过后来与女人的攀谈,我知道了,这家店的灯每天都开到凌晨,从老人开灯的时候起,大概也有八九年了。而且这家面店的收入并不是很高,还要除去原料费,以及每天的电费,七七八八算下来,这老人的日子也就只够自己温饱。而且……
话音未完,一个破衫的老人进来了。失落的眸子,搓搓冻红发紫的手,进了店,似乎是不好意思一样,小声的对着店铺的主人说:“能不能给碗面汤。”店铺的主人说:“有啊。不过你如果愿意的话,这边有一碗面,卖相不怎么好,卖不出去。你不嫌弃的话,就把它吃了吧。”破衫老人愣了一愣,似乎没有从这个好运中回过神来。机械地点了点头,店铺老者就把那碗面端过去,招呼着破衫老人坐下。明明什么在昏黄的灯光下,我却看到了破衫老人脸上的红,与眼底的反射的纯白的光。眼神变得闪亮起来。
破衫老人,几乎是含着泪吃完了这碗卖相不好的面。吃完了饭,出了门,对着光,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在黑暗里。
曾有人云,人无德无以服人,何况是像摆面这个细节;人无良习无以树人,何况是开灯这个小事。我想,一个社会人,如果不具备处于细节的美德,没有散发美意良习,最终,是不会被这个社会所包容,承认的。
那一个开脱,给了破衫老人一个夜的温暖;那一米灯光,给了他一个未来的幻想。
德存细节,美在良习。八字就完美的诠释了面店老人的作为。
走出了店铺,回头,店铺,也有了,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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