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但愿永远这样好……”小时候,我们听着这首歌,唱着这首歌慢慢长大,歌声传向四野,笑容遍布脸庞。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唱着烦恼,但到底不知烦恼为何物。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随着时间推移,当长大的我都要忘了这首歌时,它的旋律又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正值我烦恼时分……
那是夏末秋初,我迎来了一个新轮回的开始,它的名字叫做“初一”。我很有勇气,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学校、陌生的班级、陌生的老师同学,甚至连学校外面的大千世界,也与我此前十二年的记忆毫无瓜葛。于是,在我还未发觉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扎下了一份浮萍般的伶仃之感。
开始的几天还好,那份感觉被“新鲜”、“好奇”这两张漂亮的纸给严实得裹住了。还曾让我一度以为,我可以像一些大人物一样,豪气干云地对天喊道:“我做过的决定,从不后悔!”但我注定不是个大人物,纸再漂亮也终究只是个外壳,新奇劲儿过去后,我果然又后悔了,而且彻底。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我无所适从,最终点燃了“后悔”的导火索。我和同学聊着天,但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和我嬉笑怒骂的另一群同学;我听老师讲着课,但莫名地有些怀念以前斥责过我的老师……一切,积蓄,爆发。孤独的感觉,无限蔓延。我想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孤零零的,又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选择这里呢。越想越累,越想越冷。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却难过的快要窒息。我告诫自己,不要难过,不要难过,这样太过于矫情。于是,我埋头在作业堆里,渐渐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我以为我不会再后悔。
但在这之后,我又错了,因为我再一次后悔了。我埋头于作业,却可悲的发现,这根本没有尽头。当然这还不能使我后悔,更关键的是,我又发现,我和周围的人太像太像,我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有着大同小异的发型,除了样貌,我们过着同样的生活,干着同样的事。到底是“我们”还是“我”?一天天下来,我越对比越心惊……我想为什么过着这样的和别人相同的生活?
怀着种种负面情绪,我回了家,神使鬼差,我在电脑上无意间点开了一个网页。熟悉的旋律飘出,与小时候听出的欢快还有后来听出的幼稚都不同。现在听到的只是一种复杂的感觉,无力又苦涩。“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我念着,念着,念着童年……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后悔,可以退缩,可以回来。但是你的心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自己清楚。烦恼谁都有,不只你一个人。是烦恼左右你,还是你左右烦恼,因你而定。”背后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是父亲。他近乎有些冷酷的话语,却把我从迷茫中拽了出来。
路是我选的,路上有烦恼,但这条路还是到达我想要去的地方,后悔只不过是一个害怕烦恼的借口罢了。
电脑里的歌声传来,我想我终于可以笑着哼起年少时的旋律了。也许,烦恼也是成长中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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