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浓墨将整个苍穹渲染,几分寂静,在城市上空徘徊,徘徊。猛然睁开双眼,却久久地沉默。
一
这梦是如此真实……
你如伤痕累累的老树立在门口,虽弓着腰,但脸上的皱纹却绽放成一只挺立在冰雪下的傲梅。那枯枝般的双手高高地又十分脆弱的在半空中摇晃,斑白的发丝在风的轻拂下摇曳,那浑浊的双眼里流露出别样的情感。我蹦跳地来到你的身边,你呆呆地望着我,轻轻地喃喃着:“来了,来了。”那双眼中,竟闪过彩虹的光芒。
“外公,你?”我当时不解地问。
你只是用衣角擦擦眼,轻轻地说:“没事,终于来了。”你牵起我的手,走进门依旧喃喃:“来了,来了。”
二
这梦境如此真实……
你再次立在门口,弓着腰,手又晃了几下,但一道浑浊的泪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轻轻划过,稀疏的眉毛拧着,干燥的嘴唇蠕动——无声地蠕动。那单薄的身躯在寒冽的冬风下是如此不堪一击。
我回过头咧嘴一笑,带着孩童的天性:“外公,我下次再来哦,再见!”
你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我似懂非懂地望着你,你抱住我,泪水滴在我的肩上、手背上……
三
这梦是如此真实……
“沈阳,外公病了。”这沉重的音调如口大钟,撞击我的心。我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诧异。
“这是电话,外公有话跟你说。”我铁着脸,接过。是外公那沙哑,又温暖人心的声音。
“阳阳?是……是你?最近怎……怎么样?要好好学习哦,身体也要照顾好,不要像外公一样……”唠唠叨叨间,外公的声音更沙哑了,我似乎又看到彩虹的光芒在你的眼角上划过,又看到你的干燥嘴唇咧起……
外公,你一路守护着我,一路无声,望着我。这一路上,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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