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一盘散沙。
相遇,离别,重聚,只是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浑浊的过程,东游西荡的痕迹。
三年半以前,我们无比天真地聚在一起。三年过后,命运将我们几个分隔三地。然而,又过了半个年头,我们终于重聚在一起。
时间可以消散年华的光影,改变青春的印记,却打碎不了我们埋藏在心底的友谊。
假期总给人一种安逸与祥和的气息,特别是临近春节。小孩们整天做梦都盼着过年,大人们在这安详的氛围里操办着家务,而作为学生的我们,更多的是在某个拥有暖阳的午后,深吸一口空气来释放过去一年的压力;或同友人一道路过学校,骂走一身的晦气。
中国教育机制下的高中生活实在太累。初中毕业时的那些同学若不和我同校的,大多数都失去了联系,一百多天的教室生涯基本上隔绝了一切外界的联系。
Z是在一个天空阴郁、电视无聊的闷骚下午来敲的门。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听见门外一阵耳熟的躁动,于是我立刻起身,看着门外那张苦瓜似的呆板面孔。
如果不算去年暑假那几次一起去外地考试,我该有多长时间没见到Z了?
初中毕业后,Z去了城南的一所学校,他是悄悄地走的,不论是QQ、MSN甚至于BLOG上都没跟我们谈过一个字,那时我想说的是“这小子真够朋友的!”当然,这个够朋友的家伙硬是在我身边消失了半年,直到今天,还好他还记得我家的住址。
除了身高比我矮了一点(以前比我高)之外,他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寒暄了一阵后,我们决定去找初中时的另一个伙伴C。
C是个异常活泼的家伙,初中时整日与我厮混,除成绩较突出外,遭众多老师白眼是其与我的另一共同之处,高中去了外地。
当时我跟他说,去了外地,一人一行每天牵挂,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没有人取笑你的外号,更没有人去规划你的未来,挺好的。他笑而不语。然而在一周后,只见他的MSN签名里挂上了一长串感叹号,写着“一点也不好!”
我和Z都只认识他奶奶家,于是我们决定去碰碰运气。
到了那儿以后,他奶奶家说他去亲戚家了。于是我们便给他打了电话。半年没见了,这小子的声音还是一点没变。
等C来了,我们便一起打闹起来,相互看着这几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们心中都有许多感慨:熟悉的是相貌,陌生的是眼神。
我们三个边说边笑地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相互找寻着彼此间熟悉的感觉,谈论着被时光遗留下来的话语,回忆着让岁月淡忘的过去。
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头,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县城几乎被我们走了一半。C先发问:“到底去哪?”
“不知道。”我回答。
“不知道。”Z也丢上一句。
于是,在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沉默后,我们开始寻找网吧,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真的无聊么?
有时候我真的会担心,当我们找回了一些逝去的东西时,自己都会像个木偶似的,不知所措。
每个网吧都因假期的到来而整日爆满,我们去的不是时候。我于是提议去母校打球。得到赞同后,我们飞奔到那个曾今留有我们印记的地方。
Z在球场上不停抱怨着“武功”全废,C还在那里乐此不疲的抢着根本没人抢的篮板球,我则有说有笑地跟他们开着玩笑。
之后,C提出要和我单挑,我拗不过他,便答应了。为照顾一下他的自信心,我让了他4个球,当他信心爆棚时,我在无情地连入5球给他浇点冷水。
“不行,再来!”C不服气地说道。
我头脑空白。
半年前的那个午后,正是我们三人分别之际,C也与我单挑,在我让球实在让得不耐烦时,还了点颜色给他。
“不行,再来!”C倔强地说。
很熟悉,我咧嘴笑了。
C和Z也笑了。
临走前,我向C要了电话号码。
“没有手机,学校不让带。”C郁闷极了。
哦,好!那半年后再见了。
夕阳的剪影洒落在斑驳的地面上,陈旧的围墙外面,满是未知与迷茫。里面,却是满心的无奈。
相聚短暂,我们还要苦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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