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自信,从来都不敢抬头,尤其是在老师面前。
有时老师也会在课堂上表扬她。老师抱来一大杂试卷,笑盈盈的对大家说:“这次语文考得不错,第一名是小红。”老师提高了嗓门,“只有作文扣了一分。”这本应是件开心的事,可她却仍镶着那张“苦瓜脸”,低着头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桌子。
她第一次抬起头是在那一次。
去年秋季,学校要举办一个歌唱比赛。在竞选合唱队员时,她紧张极了,腿像抽风了一样,不自觉地寒颤着,牙齿就像失去了控制,上牙和下牙总是不自觉地合起来,又分离开……每个人都要唱一两句或一整首歌。她听到前面的同学都唱得那么好,那么动听,又看到他们最终却落选了的时候,无奈地哽咽了一口唾沫。
班主任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能看清班主任脸上的痣。
终于到她了。她仍苦恼地低下头,手不自觉地颤抖,头也紧张的小幅度左右摇摆。班主任见她那么没有自信,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可亲的说:“没事儿的,就是唱歌而已。”
“可是,我怕!”她小声的嘀咕道,声音小得连蚂蚁打架声都不如。
“没关系。这样,我先去听一下别的同学,你准备一下。”
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过去了,老师走在她的面前,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老师。
老师见状,便笑着对她说:“没事儿,放开自己,自信一点。‘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嘛!”
“不行啊!”她提高了嗓门我,“我……我根本做不到……”她吞吞吐吐地说,“我不会……唱歌!”
“你就试一试,老师相信你,”班主任把手握成拳,“加油!”
老师的话像一股暖流,流进了她的心田,滋润了她的心。
“那……那好吧。”她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嵌在一张瓜子脸上。
她的嗓子很好,再加上对音乐的热爱,简直十分动听,她唱出了《雪落下的声音》那种伤感的悲凉情调。
所有同学都注视着她。她唱完后,班中想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经久不息。
老师也陶醉其中。过了许久,老师才反应过来,对她说:“你唱歌真好听。”
她笑了,对着全班同学,笑得是那么灿烂。班主任又补了一句:“你昂起头来真美!”
她的眼中含着泪,笑着说:“是啊,昂起头来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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