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时不时飘来一阵茶的清香,在氤氲中,是外公苍老的面庞和内心深处的爱。
两年前,每每望向窗外,总能见到外公的身影。一缕又一缕的白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外公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叼着根烟,看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时间在一点一点点流逝,而那根烟,带走了外公健硕的身体,带走了他英俊的容貌,只留下颓唐。
家人一度的告诫他,但他只是笑笑,不说什么,仿佛头顶上又多了一丝白发。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个结,徘徊在健康与吞吐之快之间。
原本一度善良,平易近人的他,那天竟然和母亲吵了起来,那犀利的吼声,如同一支箭,刺痛了我的内心深处。我躲在房门里,吓得一动不动,全身都没有了气力,等待“硝烟”平息,我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微微探出头,看见外公坐在沙发上,显得那么无力,我的心不由得颤动。
一段时间,外公得了肺病,不用医生说什么,他自己最清楚。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外公手里的一张拍片,外公的肺部深处,是一块如乒乓球大小的结石。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眉头紧皱,眼里好像和平时不一样,脸色是如此苍白,而外公内心深处的结,好像正一点一点地打开。
从那时起,家里那个曾经放烟的柜子里,空了。外公的脸上,好像蒙上了灰灰的一片,眼睛里不再像以前一样有神,眉头总是皱巴巴的,好像有千万把刀刺在他脆弱的躯体上。每天,都能听见外公痛苦的呻吟,一声接一声,那么凄惨,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呻吟而抽动着,一下又一下。有时,他无力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做,他好像瘦了许多。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了,外公坚持着,每每想放弃,他就拿出一张我们的全家福,细细地看着,脸上释然了不少,又大呼一口气,继续坚持着……每天晚上,他都睡不好觉,可见他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我的眼睛湿漉漉的,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又咽了回去。
这天,我又一次望向窗外,又是外公,依旧坐在椅子上,却闻不到刺鼻的气味。一缕茶香飘入我的鼻中,茶香中,带着一丝苦涩,就像他的心一样。我在这茶香中,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外公的坚持,他的身体就不会好起来;如果没有外公的坚持,家里依旧弥漫阵阵烟味;如果没有外公的坚持,母亲和外公就会……
我停住了沉思,呆呆的看着我那亲爱的外公,他的脸上仿佛有了一丝红润,只见他那苍老的面孔,他的内心深处,对家庭的,浓浓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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