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映射到她毛绒的短发,恰好映入我的瞳孔,于是微眯起眼,心里细细地想,三年以来,她还是没变啊,我们也还没变啊,还是如此要好。
记得和她同桌的那一个多月,正好处在讲台的左侧,显得那么安好,阳光射不上我们的身体,只是像两个傻子似的整天傻笑,依旧忘不掉她的温婉,温柔的眼睑,生气时鼓起的腮帮,开心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三年过去了,那些压力、挫折,还有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未曾改变过她,她依然温婉地笑,好似那一缕阳光,直射入我的心房。
两个月之前或许是更久以前,她说她会在远方念书,曾经说过,我、她还有小天会租一套房子,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放学,那时听到她要长久地离开之后,心变得冰冷,在我和小天补课的时候,她说她在写作业,因为要参加那个学校的考试,我们笑着骂她:“谁叫你不和我们一起念书的,活该。”虽是笑着的,但简单的音节里却有说不出的难过与不舍,她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远方传来,混和着细微的电波,穿越灼热的干燥的空气,我听得到她的伤痛,因为她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干涩,即使她是笑着的,但她是舍不得的,这些我都知道的,只是她从未正面向我们诉说,但她不知道,这些,我与小天是都能在这种隐瞒下微妙地感受到的。
她永远不会了解,在开学那天看到她的时候的惊异与喜悦,本以为只会在梦境出现的情节,竟会在现实上演,如此完好而异样的画面,现在想起依然是控制不住愉悦,还是忘不掉楼梯口处的两两相望。她还是回来了,我知道在那南方的她,一定是不习惯的,那里的空气过于温润,温润到潮湿,四季里似乎毫无差异的天气,一定会让她不习惯的,想到这儿,我的嘴角微微弯起,原来,自己是这样了解她的啊。
是啊,我是如此这般地了解那个姑娘,喜欢在草稿纸上画纤弱的女孩子——她们一贯都会穿着好看的裙子,喜欢在紧张的时候咬自己的指甲,喜欢穿童装,喜欢头发乱乱的,不喜欢梳头,喜欢在自己喜欢的本子上摘抄自己喜欢的句子,不喜欢对别人讲自己的不开心,自己的伤痛,尽管她还有很多的喜欢,不喜欢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我却惊异于自己记得她那么多的习惯。
阳光微微地斜过去,我们笑得很干净,我看到群候鸟从我们头顶飞过,飞向远方。她说,候鸟飞走了,我也不会走,只为过去与未来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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