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去的十三年,她似乎总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宛如瓶烧酒,那口劲使不完的。
——题记
自我懂事起,母亲就是一位女强人的形象。母亲一手包揽家务,一手照顾我,常年来,无报无怨。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常跑东跑西,可却看不出一丝疲惫。我想,她永远都会如此。
天空抛去了白天的炎暑,留下一轮闪着微光的月,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我坐在木椅上,乏味地吃着晚饭。“我回来了。”与平常母亲的语气不同,今天不似平常那般雀跃。我问:“今天有什么事吗?感觉没什么精神。”她只是微愣,敷衍的回答:“没有。”感觉到母亲的异样,我也不自讨无趣,识相地扒着碗里的饭。母亲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苍白,拿筷子的手慢吞吞的,俩条卧蚕趴在眼睛下,就差没把无力写在脸上了。我放下碗,走回房间写作业。对着素净的纸面,我仍有些担心。一串电话铃响起,是母亲领导打来的,隔着木门,隐约能听出是训斥的话。话毕,我偷偷打开门的一角,有很小的抽噎声传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近客厅,我第一次震惊了,第一次看到有泪水从母亲脸上划过。
听阿姨说,母亲自从懂事起,就独立得很。一个人会煮饭,会打扫家务。在阿姨上初中的时候,母亲就开始步入社会,自己养活自己。在阿姨的记忆中,母亲几乎没有掉过眼泪。小时候,母亲和阿姨向往打耳洞的女孩子,又没有专门打耳洞的工具,便用绣花针自己打。从阿姨的话语中,那是真真切切的疼,她当时耐不住疼抽泣了良久,可母亲,一脸淡然。
就是这样的母亲哭了,哭得分外委屈。从她断断续续的咕哝中,我似乎知道了原因。母亲的努力并未得到理解,对于付出而无果的现实,哭了。这不是懦弱,人总会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过程。我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算是安慰。自古以来,皆是母亲安慰孩子,可又是谁规定的呢?我算是第一次破例,安慰了母亲。
记忆中从未哭过的母亲,终于将脆弱的一面展出,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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