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低沉的歌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而我已是泪流满面。透过这歌声,我仿佛看见奶奶劳碌的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昔日一幕幕情景如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放映……
奶奶将近七十岁了,耳边垂下几撮白发,是染发剂也无法掩盖住的岁月风尘。流水般的时光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刻下了几道皱纹,笑起来就更明显了。手背被冻得龟裂,加上日月的操劳,早已变得如老松树般粗糙。手心上结了厚厚的老茧。一道道如沟壑般的伤口背后,是不为人知的疼痛……这些,不只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无言诉说着她在这个家中的累积付出。
多少次,看到奶奶龇着牙,忍着腰背的疼痛在拖地;多少次,看到奶奶的手被冻得满是裂痕,却依然用冷水为我们手洗着衣服;多少次,在寒冷的冬天早晨,听见奶奶早起开门,烧水,做早饭的声音……
是啊,奶奶老了,但不老的,是那颗爱我,爱我们这个家的心。
从我上幼儿园起,就因父母工作忙,一直是奶奶送我上幼儿园。放学路上,我总爱缠着奶奶,叽叽喳喳地跟她说着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有时还会让奶奶给我买零食吃。一路上,留下了许多欢声笑语。
上小学了,学校离家很近,奶奶却还是坚持要接送我。放学见到我,马上就把我身上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那沉甸甸的重量,将她压得更加瘦小了。我要自己背吧,奶奶总是心疼我,说书包太重了。奶奶将我的手攥在手心里,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担心我会走丢似的。我还是喜欢拉着奶奶说东道西。昏黄的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白驹过隙,一转眼,当初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儿长大了,读初中了,不用奶奶接送了,但她又用另一种方式呵护着我。晚饭我是在学校里解决的,奶奶总是担心我吃不饱,就在我回家后给我做夜宵吃。有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有时是松软可口的面包,有时有时清淡美味的菜。每天我坐在餐桌前吃夜宵时,奶奶就会坐在我对面笑着看着我,问我学校里的故事。皎洁的月光默不作声地从窗户缝隙里渗进来,柔和地洒在奶奶脸上,那些皱纹就更明显了。我有心疼,也有感动。心疼岁月在奶奶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感动奶奶用自己的爱在呵护着我。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奶奶的爱。
直到那天,奶奶崴到了脚。看着奶奶包着白色绷带的脚,和身边静静躺着的拐杖,我真正意识到奶奶老了。往日一个个场景在我眼前浮现,我感到自责,难过。
奶奶老了,却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们付出,而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份爱,从未想过回报。我为自己这种自私的行为惭愧,泪珠滚落。我要帮助奶奶,我不能在让她操劳了,今后的日子里,我要成为她的拐杖,我不能让奶奶一直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
成长至今的每一个日子,都是她拉着我一步步地前进。她见证了我的成长,为我的成长付出了很多,她用爱呵护着我,而我也要用同样的爱,来报答她,让她慢点儿老,慢点儿,再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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