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小路上,一个少年低着头坐在街道旁,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右手上缺了一根小指,白色的布条包裹着断掉的缺口,看起来触目惊心。整个人显得十分瘦弱、没有生气,空洞的眼瞳毫无神采。
过路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愿意低头看一眼少年,就连一瞥的光阴都不愿留与他。少年忽然抬起头,呆滞地望了眼匆匆而过的路人,清秀的脸上满是灰色的尘埃,看起来好是可怜。过路的行人无动于衷,依旧没有停下一步,匆匆从少年身旁走过,没有回过一次头。
少年像是对世间绝望了般低下头,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眼,那是双没有希望的眼眸,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灰色,就此崩塌。
很快路上的人走光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凄冷的寒风吹过街道,落叶轻轻飘零落地,悲凉萧瑟的景,构成了一个叹息的世界,只有少年独坐无语。
突然听到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街道格外清晰。少年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温柔笑着的男子,身上一席朴素的白衣,可也比少年身上的破旧布衣好得多,更显少年的落魄。
“小弟弟,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少年又低头不语,冻得红通通的双手不自觉地缩紧,这是第一个理他的人。男子过了会又说道:“小弟弟,你不冷吗?”说着又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少年肩头,从衣上拿出一颗糖塞到少年手中,温柔地笑了下,拍拍少年肩膀说道:“不要在这里坐太久,会着凉的。”
少年忽然向身后望去,那个背影慢慢远去,最后消失在天际,金黄的夕阳渐渐西下,弯弯的残月不知何时已缀在天空。街上依旧凄冷,唯独身上的外衣带来一丝暖意。
少年握紧手中的那颗糖,后又摊开掌心,一股甜香的气味弥漫开来,整个手心都是糖味,诱惑着忍不住想一尝芳辛。
少年默默看了眼手中那颗糖,合上掌心,空洞的瞳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明亮。不觉间夜晚已经降临,稀疏的晓星嵌于夜空,单调中也衬着那月更加清明。
清晓,外面重新热闹起来,有人吵醒了少年,一个衣着富丽的小孩对少年喊道:“小乞丐,谁这么好心给你的衣服?你手中那块糖都快化了,你还不吃,肯定不甜了。”少年依旧低头不语,无声地承受着。那小孩似乎也觉无趣,嘟囔着“这么闷,真无聊”便跑去和其他小孩玩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小孩离开的方向,微暖的阳光照在脏兮兮的脸上,衬着眼中明亮如星,手中握着那颗有些脏的糖,心中有个声音微小而坚定地说道。
“糖永远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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