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晨,如往常一样目送小伙儿离开,天依然未亮。拉开门,他回头道“再见”,唇上挂着淡淡的一抹微笑。瞬间,我突然好感动,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儿子,路上慢点。”
好多个日子,我只是随口应和着小伙儿的道别,自顾做手头的事儿,没有抬头看他的脸,也从没有注意到他的微笑。门在他身后关闭,我开始一天的工作。
人,本质是孤独的,所以,他一个人出门,为未来做准备。
因为习以为常,所以那声“再见”已成固定模式,少了些温暖和感情。还好,这个周日,我没有错过那抹微笑,在这个冬日的晨。
小伙儿上学的日子,五点二十我准时起床,为他准备早饭。虽然多次说这样我的太辛苦,说他可以去学校吃,我还是战胜困意,早早起身。我不想他在寒风中等车,不想他饿着肚子出门,我就是要爱他,从来没有付出感,也不想求回报。妈妈的爱,本应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曾经,看到他时间管理不当,我会心急,想要干预,可我没有。只是轻声说“儿子,做好自己的事儿,为了自己。”
十几岁的孩子,情绪经常会不稳定,我明白。但有时候,还是会多说几句,这个时候,他根本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我知道,自己又管了“别人的事”。世上有三件事,孩子的事也是“别人的事”。可惜,父母常常“越界”,结果,伤了自己。比如,孩子不吃饭,我曾很生气,扪心自问到底在气什么,答案却是“我起个大早,辛辛苦苦做好了,他却因为起晚而不吃,我不是白忙了。”归根到底,不是爱,而是觉得孩子辜负了自己。再比如说学习,孩子学习成绩好坏,父母首先想到的是面子,而非孩子的付出。
于是,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变得陌生,冷冰,或者说父母弄丢了那个可爱的精灵,忘记了那个小生命曾经带来的感动和幸福。就如,我忽略了大小伙儿的微笑,忘记了他开心地把我抱起来,我惊叫时他开怀:“看把我妈吓的”。
就在前天,我没忍住批了他两句,当时,他就那样躺在床上,舒话也不说。我“教育”过他后,他流泪了。我感觉有些崩溃,不知所措。于是,我默默地退出他的房间,定定神,开始做饭。那天,他吃的不多,但是如常做自己的事。
事后,他没有说,我不问。只是,在微信上对他说了一些话,脑子中想着他幼时的模样,耳边响着他稚嫩的童声。
十几岁的孩子,其实正处于生长痛的边缘,容易累,更易疲倦,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只管努力学习就好了”,生理和心理一系列无法掌控的变化令他们迷茫,无措,却又不知如何寻求帮助。这个时候,父母的拥抱就是最大的力量。
幸好,我发现了小伙儿唇边的那抹微笑,于是,我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幸好,我又读到《十几岁的外星人》,让下了这一段话:“如果你还记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后,面对小生命的激动时刻,如果你还记得仿佛得到全世界般泪眼朦胧中的喜悦和幸福,不妨现在就对孩子说一句‘感谢你的到来’”。
小伙儿,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微笑着生活,坚定地前行。感到疲惫时,父母会在你身后,供你稍事停留,等你积蓄力量,再出发。你如需要,父母会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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