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就自己节俭,对你一向大方,”不知多久前,奶奶和我说了这话。
每每是这句话,让我一直难忘那些时光。
那年的我还颇顽皮,跟着一般同学坐公交奔去同学家庆祝生日。一番“大鱼大肉”,就欣然地奔上归途。母亲独自来车站,骑着那辆不知与她相依几年的电动车,就那样看着往来的车辆,眼神中有片殷勤与蓦然。那是也值春季,丝丝柳絮飞舞,用它的浪漫包裹这母亲的脸庞。下车,原想津津乐道聚会之事,看见母亲略带笑意的脸,又硬生生止住了。她没吃过饭,回去便开始忙,我也没说话,总静静地看着她。
总不知为何,聚会的欣喜蓦然间成了莫名的孤单,更让我有种歉意。终究,她搬出了自己的晚饭,我却又被震在原地,愣了好许。
那是一碗面,一块钱大把的手工面,没任何配料,下面又不多的水,好似我的心,那时是如此空荡,白得无边无际。顿时,我受不了心中强烈的压迫感,随之的还是风起云涌的孤寂与落寞,母亲的脸没消瘦,甚至一点悲意也都没,却让我的心冻成了万丈坚冰。她从没在我面前吃过这种东西。
看了她一眼,母亲依旧很平静,我心中却翻江倒海,掩面走开。
没有一句话,我却彻头彻尾地被重击了,劈得失魂落魄,倘若我在那饭局上,那满眼便成立横满颇丰的的菜肉。
那个春天,无法言表的孤寂。我总认为春天为母亲而来,却不想母亲改变了春意。我不想因春天而怜悯母亲,更不愿因母亲黯淡了春季。
恍惚间,我明白了那片春意,不是因自身贫困成就的自卑,而是对儿子伟大的爱的自信。即使她好似尽了普通人应尽的责任,她依然是不凡。
又是如花的春天,那碗面与深深的内疚刻在心里,其实我一直在那片光芒种,又何必再追那种绚烂,更多的,是想把春意点滴地放在心中,默默地藏着,不必表现,愿那初春的光辉照亮我的一生。
确实吧,她是那样节俭,也是乎,她值得起春光,够得到那篮无瑕的和煦的暖意。
最朴素的倾诉,母爱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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