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思,不去怀念,却总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飞到过往的那片天空,那里有我和你一步一步烙印下的岁月痕迹,思绪飘渺……
仲夏时节,您因积劳成疾,身患重病,不得不在家休养,我也理所当然地担起照顾您的重任,每天陪在左右,不曾远离。在你休息时,我也会看电视来打发时间,晚上便会跟你说起今日在电视里看见的有趣事情,你总是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日子慢慢流逝,在家休养多日,您的病仍不见起色。某夜,我又跟您讲一天的见闻,我跟您说:“今天在电视看到一个6岁的小女孩,失去了至亲,她没有哭……我笑嘻嘻地等着您的下一句,却没想到“啪”的一声,在我耳畔作响,我的右脸立马火辣辣地烫起来,带着略微的刺痛,我的笑容僵住,不解地看着你,希望得到你的一句解释,看到的却只有您眼底的一抹忧伤。和你一起生活多年,这是您第一次给我教训,我没有哭着跑开,只是静静地等着,您突然启齿丢下一句:“你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便挪动蹒跚的脚步走开了。
我真的是个没有良心的孩子吗?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我。或许我并不是没有“良心”,只是因为面对生死离别,我不喜欢用哭来诠释自己的悲伤。右脸的刺痛感伴我入梦。日子不停地往前走,我还是如往昔那般悉心照料您。只是不再提那个小女孩,也很少再跟您说起一天的见闻,我怕触碰到您的痛,我怕我的哪句话又不小心伤了您的心,让您再度认为我是一个“没良心”的孩子,就这样默默地陪伴,直到您生命的尽头。
您走时,我没有哭,周围的人都在数落我,有人将我强行拉到您的身边,哭着说出我的种种不孝的罪行,我只是静静的站在您的身旁,注视着您,不哭不闹,只想记住您最后的容颜,留在心底。再也没有火辣辣的右脸提醒我,我用镇静的外表掩饰内心的悲伤,塑造一个“没有良心”我。
至今仍然还记得那火辣辣的味道,那火辣辣带来的刺痛,您知道吗?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孩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不关己的样子,其实内心很在乎,只是没有哭出来。我要把所有的感情凝聚成一股力量,把所有该保留的铭刻入脑海。
味蕾带来的味道可能是一时的酸甜苦辣,但心灵上的感知却是一辈子的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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