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宽厚仁慈的地母竟然生出这么丑的孩子?!站在红薯摊前的我看着孤零零躺在地摊角落的那块红薯,心中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蹲下身子,拿起这块无人问津的红薯;这是一块满身疮痍的红薯,弯弯的尾巴上方是由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伤疤组成的螺旋形伤痕带,一直延伸到这块红薯的腹下部,中间一带之隔的四个大伤疤占据了这块红薯的腹部地带,背部有两条贯穿全身的伤疤,仅有的一片净土——后脑勺上还有一个鲜疤,肯定是收红薯的农民不小心砍伤的。好可怜的红薯,今生今世不逢时呀!
‘买吧,如果你要五斤红薯,这个免费送你!’粗门大嗓的卖红薯的大婶大大咧咧地说;‘这红薯甜着呢!大妹子。’
我微笑无语,算作回答,提起了这块奇丑无比的红薯,天哪,倒过来看的红薯竟成了一个骷髅;尾巴处的疤痕成了骷髅的眉眼,腹部的伤疤成了鼻骨,头部的条形伤疤成了满嘴的牙骨。伤痕累累外加形象不吉利,我放下这块红薯,还是买光滑适中的吧,我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于是,拿丑红薯的手悄悄放了下来。
匀称,光滑的红薯一块块放进了我的购物袋里,我起身离开,身不由己又瞥了一眼那块红薯,仿佛看到幼年的它在接受虫子的叮咬,又仿佛看到碎石挡路时它的无助与顽强,还仿佛看到他身处逆境,奋力吸食营养时的拼搏和进取……我抽身返回,快速将丑红薯装进我的购物袋,笑曰;同志,请重新给我称一下,好像钱给少了。
自此,丑红薯安居我家,它未进厨房,而是连泥带土的陈列在我家的精品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