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洁白而又耀眼,洒满了温馨的教室,洒在了一个个伏案读书的身影上,洒在了一页页满是认真努力的痕迹的练习册上,洒在了一个个奋笔疾书的笔尖上。
红色的笔尖在写满努力的练习册上轻盈地舞动着,留下一串串鲜红的对勾。突然,我顿了一下。
“哎?你的练习册怎么没对答案呀?”我拍了拍前桌的她。
“哦!我在学校写完答案就忘了,”她回过头,望了望那些豪没有修改过的练习册,又露出了那大大咧咧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事,我先把我们组的练习册批完,别耽误了人家,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在补上。”
她,是我的前桌,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总是大大咧咧,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笑而过的;她也是心思细腻,总会在人需要帮忙的时候给与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后的阳光虽没了清晨朝气蓬勃的洁白,却添上了几分午后独有的温暖的微黄。暖阳洒在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卖力讲解,洒在黑板上一道道令人琢磨不透的函数大题,洒在教室内不顾午后的困意,认真听讲的身影上。
转眼间,那轮圆圆的太阳已悄悄地藏在高楼身后,只露出两只小小的眼睛,散发着几缕胡黄的阳光,洒在练习册的书皮上,熠熠发光。
我捧起四本练习册,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是我一上午的努力,更是同学们一晚上的心血。我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在去往老师办公室的路上,当然,也包括她。
刚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我刚要走进去,恰好碰见两个同学从办公室出来,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我们指了指办公室里,又将手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噓”的手势。我知道,老师一定是生气了——月考前特殊时期,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如一座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同学们的身上,同时也压在了老师的身上。
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只见老师正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蓬乱的头发贴在通红的脸颊上。
也许是见到我们来了,老师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地说了句;“说吧。”
“哦……哦!我们组有一个人写的很好,其他人写的也都不错。”她看出了老师此时正在气头上,便只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便站在一边等着其他人。
“嗯,好。”老师依旧十分严肃。“你们组呢?”说着,老师突然看向了我。
老师这一个突如其来的点名让原本就十分紧张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把原本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忘的一干二净,猛然转头看到了她,便直接顺嘴说了句:“她的练习册空了几道题而且没有批改……”
我本是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却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老师心中的怒火,抓起她的练习册向门口扔去,几张书页在大力掷出时也散落了下来,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门口,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练习册,随后走了出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大脑猛地“嗡”了一声。
我支支吾吾地报告完其他同学的作业,便灰溜溜地跑出办公室,去追她。
回到班级,只见她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没了平常的笑容,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抚弄着桌上的练习册和碎片。
“你……”我本是有一大堆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站在她面前,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她。
这时,她抬起头看向我,我本以为因我的一句话而惹得老师如此大发雷霆,她一定会怨恨我,却想不到看见的不是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而是一双盈满泪水的泪眸,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儿,却迟迟不肯落下。
“对不起……我……”我一时慌了手脚,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我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坚强欢乐的人也会哭。
“没事”,她强挤出一个笑容,“又不是你的错,本就是我自己没有好好完成作业……”随后,再次低下头一声不吭。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不断回忆起当时的情节,老师的大发雷霆,她强颜欢笑的泪眸,这一幕幕似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回放。
也需当时,我应该早些督促她完成批改;也许当时,我应该委婉地向在气头上的老师表达;也许当时……
沉寂的夜,伴着那些对与错,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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