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无形之中我和父亲之间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墙。许是父亲察觉到了,许是无意的靠近,也是一种寂然的氛围,靠着只言片语维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
房间里只有我一人,还有的只有陪伴我的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微风时不时拂过脸颊,十分惬意。纸张上的黑字与白亮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一种安静的氛围。
“吱呀”一声,一个身影推门而入,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打破了最初的宁静。他喝了口水,滋润了干涩的嘴唇后,接着说道:“你妈妈会老家了,今晚我们两个吃饭。”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应答,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僵局。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了起来。尔后,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但还是拼命眨着眼睛,不让它掉落,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的独处也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晚餐很丰盛,尽管我和父亲坐的很近,只需抬眼便看得见对方,但一顿饭下来都埋头苦吃,不想言语,隔得是那样近,又是那样远,全然没有亲人之间的亲密。这道心墙越筑越厚,我们都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我不知道谁会在这条不归路上回头。
收拾完碗筷,我走到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音能一字不漏地传到每个角落。也许是被节目的内容吸引,父亲趿着拖鞋走到了客厅,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又落在了沙发上。我循着他的目光而去,旁边的沙发上堆满了刚收进来的衣物,而这张沙发又被我占据。我往旁边挪了挪,拍着沙发招呼他:“您坐这看吧!”他点了点头,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慢慢坐下来,我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包围着我的心的,却是心酸和难受。
我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生怕下一秒眼泪就忍不住滑落。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档旅行纪录片,我再没了什么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倒是父亲看的津津有味。他忽的开了口:“广东的早茶倒是很有特色,老爸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好怀念啊!”他说着闭上了双眼,回想起往事来。我侧头看向了父亲的脸,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变得黝黑而又憔悴,眼角也有三两道深深的皱纹,我知道那记录着什么。我的父亲不再年轻,却依然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空。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酸涩,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情感夺眶而出。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等我长大了,一定带您去!”倏地睁开了眼,眼里迸发出夺目的光彩,仿佛上一秒的疲惫和无奈不复存在。“爸爸相信你,我的女儿是最棒的。”他拍了拍我的肩头,又温柔地拭去了流下的泪水。父女相视而笑。我能感受到那堵墙在慢慢崩塌……
那一晚,我们聊了许多。
沟通融化了心中的坚冰,燃烧起热情的火焰,推到了厚厚的心墙,得以看到最真实的内心。沟通必不可少,生活需要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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