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灰色的老房在金色的晨光中苏醒,银色的窗口飘出了袅袅炊烟。年味便从这里开始了。
清澈甘甜的水从山上运送过来,与装在簸箕里的白香米碰撞,擦出了淡淡米香。温柔细腻的水拭过每颗米粒,带去了灰蒙蒙的杂质。古朴的与纯白的香米在清水的浮沉下,与纷繁芜杂世间中的玉盘珍馐截然不同,那份简单独一无二。
火苗舔舐这锅底,白蒙蒙的水气令人仿佛置身于仙境。淡淡的米香悠悠地钻进鼻子,拂去了心中一切的浮躁。在火光的映衬下,是奶奶愈发苍老的脸,沐着这似梦似幻般的水汽,恍惚间我望见了奶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紧紧相拥的香米滚落到白粿器中。机器“轰轰”的声音下,似蛇般蜷缩的白粿条从机器口挣扎出来,便脱胎换骨了。小弟按耐不住内心的期待,便随手一扯,塞入口中,满脸陶醉。
所有人都忙活着,细细密密的小水珠在他们额头间肆意地流淌。他们满怀期待的目光汇聚于此,我想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香喷喷的白粿,别无其他。
劲道十足的白粿条在奶奶手中变幻着各种姿态,从一个个光滑的团子变成了匀称的一片一片。上面还泛着零星的油光,朴素吉祥的图案印在上面,四溢的香气牵引着我的每条神经。
轻轻地捧起一片,像饿极的小狼般开始撕咬,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晕开,这就是年味,饱含着幸福的年味。
嘴里品尝着这有嚼劲的白粿,仿佛尝到了米水交织的清爽,仿佛感受到了奶奶心中的温暖,仿佛懂得了团聚的快乐,仿佛增添了过年的喜悦。那是,与世俗不同的简单平淡。
永远忘不了那个年,更难忘那时的白粿。它是生命中最纯真朴素的味道,不会随着岁月流逝,消失在时光的灯火阑珊中。(公众号:涵城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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