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飘落,不轻不重,打在我的肩头。小小的花瓣瞬间散落,其中一片,飘香我的记忆……
寒冷的夜,一星半点的雪花,迟迟不愿落下。忽的一阵刺骨寒风,夹杂着数片雪花,擦过树的肩膊,吞噬夜的宁静。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包括我在内,不由得裹紧自己的羽绒服。
不远处的某所学校依旧灯火通明,想必是即将高考的学生们,还在寒窗苦读,朗朗读书声时不时划破天空,划破了夜的宁静。
不知上学来时的学生们,有没有注意到蜷缩在校园大门旁的老人。他看起来痛苦不堪,紧皱着眉头,手指似乎痛得都扭曲了。我慢慢靠近,生怕惊扰了他。可老人警觉的很,一双布满血丝的血珠子直勾勾盯着我看,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边向老人道歉打扰他睡觉,边仔细打量着他:头发花白,大概已过古稀之年,脸色苍白,爬满了皱纹,双脚冻得紫红紫红的,还有一只鞋不知何时跑丢了。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与其说是衣服,还不如说是勉强能够遮挡住身体的一块破布罢了。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碗,锈迹斑斑,里面安静地躺着几枚少的可怜的钢蹦。老人从上到下,以及他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人不觉心生怜悯。
与这股难闻的味道毫不相符的另一种麦香味儿撞进了我的鼻腔,肚子也适时叫了起来,我咽了咽口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看着对面新鲜出炉的面包,无奈之情油然而生。
下课铃声响起,早就收拾好东西的学生们,冲出校门,直奔面包店,瞬间把那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人顾及到蜷缩在一旁的老人,更没有人注意到老人那渴望又黯然的眼神。就在校门即将关闭时,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学生走了出来,看到老人,他怔了两三秒,接着不停地翻找着,找出仅有的几枚钢蹦,大步迈向面包店,买了个面包跑回来,递给了老人,转身离去。只见老人连谢谢都顾不得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轻轻将肩头剩余的花瓣拾起,没有找出有比那晚更美的花儿,我一点点将那晚的记忆注入花朵,吹向远方,让它们承载善良的花香漫布整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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