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未成蝶

蝴蝶是毛毛虫变的，在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

彻心彻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茧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的，

卡在那儿，死在羽化的途中，死在展翅飞翔的前一步。

这就有点像我们的成长。

——郭敬明

我微笑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满的青丝短了又再长长，太阳在古老的城镇里升起又再落下，把我们青涩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岁月在我的身后滑过，流年在指尖荡漾，我知道，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秋千的影子荡漾在落日夕阳中的昏黄，折射出奢侈而明亮的弧度。落叶在晚风的逗弄中滑下枝丫的指尖，无奈而彷徨。启明星终是爬上楼层，散发温润如玉的光辉。归巢的小鸟掠过苍穹，淡薄的云聚拢又散开，露出千百年不变的蓝天，永远都是那个天空。

我走在时光的路途中，忽略了无数的风景，错过了无数的人，终是明白。那些在记忆中一闪而过的风景，那些在脑海中模糊的面容，终是散去。然后，转身，轻笑，又再忽略了无数的风景错过了无数的人。残存在记忆深处的是一道道空白的光和影，那些被时光洗去的伤痕转而成为了心室壁上的花纹。只是记着，曾经有过羽化未成蝶的梦，曾经有过追逐不到的永远，转而微笑，然后淡忘，在许多月华温润的夜晚里伤神失落。

光和影的交错，模糊了曾经的面容，已然记不清曾经的自己。终是明了，镜子刻画的面容，是一个永远带着微笑的少女。

秀发的末端还停留着流年的碎屑，抹不掉，擦不去。时光的精灵在指尖起舞，张开的翅膀，像是张扬着青春的笑容。缓步而过，激起雨水的涟漪，像是荡开的一层一层的光圈。怀念，却回不去……

就像错开的相交线，只要错开了，只要平行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依稀记起，那个女孩，坐在简陋的秋千上，膝盖平放着一本书，像是在水中，秋千缓缓荡开，裙角在风中飞扬，唇角勾画出完美的弧度，安详而快乐。

然而，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安详不再，记忆不再，童年亦不再……

我怀念着，所有停留在单车上的记忆，那样张扬而快乐的过去，

也，回不去了……

一切，仿若羽化未成蝶。

停留在末尾的是无奈，记忆的尽头是空白，

无边无际的空白……

然而，

我却曾经拥有过，

那样安详而快乐的过去，

够了么？值了么？

还未成蝶，甘心么？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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