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微凉,袭来的秋风染红了树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却也不知不觉地使外婆的双鬓上镀上了一层白霜,让苍老从外婆佝偻的身姿里折射了出来。
前年夏日里,外婆生了一场大病,让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陷入了无法动弹的痛苦之中,他一天只能在床上躺着,由别人来照顾她。也就是这段意义非凡、特殊的时段,让我见证了外婆儿女们的孝与爱。
外婆有三个女儿,分别是二姨、母亲和小姨。母亲她们三姊妹从小感情融洽,从来没有为什么事而红过脸,在得知外婆身患重病瘫痪在床,谁都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看着外婆日渐消瘦的身躯,她们都急红了双眼,她们决定三个人之中每个星期都必须要有一人回来照顾外婆,为外婆清洗、打扫房间。这个不成文的约定在她们的心中舒展开来,谁只要用空都会来外婆家。
外婆的病情虽未减轻,但她的心志是好的。她看着自己的儿女在自己身患重病时,仍尽心尽力地来照顾她,她布满皱纹和消瘦的脸上始终带着欣慰的笑容。每当我来看她时,都会到她面前同她大声地问好,她也总是会露出她仅剩的几颗牙齿,眼睛中闪着欣悦的光。虽然我与外婆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但我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力量使我们的心相连着,或许是因为我身上也有着跟她一样的血脉吧。
那天,冬天的寒意还未散去,不过老天却大方的露出了太阳,洒下了点点暖意。我和母亲来到外婆家。母亲在外面的场坝支起了一个洗头的架子,把轮椅上的外婆推了出来。阳光下,母亲拿着木梳在外婆身后温柔仔细地替外婆梳着头。我坐在一边看着母亲替外婆洗头,母亲的手法很轻柔也很用心,她一点一点地在外婆头上搓揉着,一串串泡沫在外婆的头上冒出来。接着母亲又用杯子舀着水冲洗外婆的头,冲洗好后,她又用毛巾在外婆头上轻柔地擦拭着。这一过程中,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一句交流,但是比太阳还温暖的暖意却恒生在我心头,这不禁让我笑出了声。母亲看见我笑了,也流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是笑,也是爱。
尽管外婆最后还是离开了人世,但我相信,外婆一定是幸福的离开。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见证了子女待她的真心,这才是人生中最难以取代的情。
正如妹妹所背的那首诗一样:“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我们都应该怀着一颗寸草心去孝敬我们所有的长辈。笑不是轰轰烈烈地为他们做大事,而是从小处去让他们的心暖起来,不要让他们难过,这才是真正的孝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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