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考试,怕作业,怕开学,这是学生;
怕监考,怕改卷,怕上课,这是老师。
每到期末,学校里总是人心惶惶,上下不安,学生们迎来了期末考试,或者说期末考试等来了学生,一时间,各大学子们开始异常团结起来,说好了一起打小抄,一起传答案,行动敏捷隐蔽,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没料到这都是老师们当年玩剩下的,于是在各大考场上,总有猫捉老鼠老师逮学生的超越考试本身的新游戏规则,监考与作弊。
老子早在两千年前就发现了中国式相对论,凡事都有两面。自从“考试”开始出现,作弊也就相应而来。考试毕竟不是只针对学霸的,考场中,还是普通的学渣居多。所以考试一难再难,作弊一多再多,监考也一严再严,好多昔日的学霸经过考场几番厮杀,也从曾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考试机器,变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作弊好手,堕落学渣之列,无缘学霸之行,一边痛哭流涕当年名列前茅的辉煌年代,一边左观右看寻找新学霸下手,无脸再见当年一起奋斗过的老学霸。
学霸当然不怕监考,但老师最怕监考学霸,特别是学霸组队虐场。一考场,从讲台向四周望去,阵势压抑,气场逼人,一列列一排排书山题海,一个个一位位横目立眉,不是学霸难监考,也不是学霸作弊多,只是学霸一旦作弊,影响不良后果。普通的学渣场,就是全都作弊,一个挨一个抄,抄来抄去也不过抄个及格,说不定还能一错错一窝,整场挂科;而带有学霸光环的学霸专场,如果有作弊,那影响就大了。
监考学霸场的老师可为压力达到极致,虽然拿了人家一场一结的监考费,可这责任也太大了点。于是乎,往往学霸场里的老师,都是狠角色,都是开除过学生,顶撞过上司,说翻脸就翻脸,眼睛比麦芒还尖的才行。考试一开始,就向天真无邪的学霸们展示着专场的规矩,可惜广大正常学霸也算是见多识广,根本不吃这一套,该复习复习,该削铅笔削铅笔,只有为数不多侥幸混在学霸行列里的假学霸真学渣们,才会暗暗叫苦冷汗直冒,一连上好几个厕所,也找不到个放纸条的好位置,回到考场就彻底绝望了,考试期间严禁上厕所,这就是专场的第一铁令。
但真正考试开始后,学霸专场还是有特殊光环环绕的,监考还算轻松,作弊总不常见。而普通考场,铃声一响,各部门各成员的小动作就多起来了,老师防不胜防,学生也防不胜防。刚刚躲过监考老师的法眼,却不曾想被门外的巡考逮个正着。直至大手推门而入,直接冲到座位前,再一看座位上的人,脸都绿了。
“你,把手机拿出来。”
“……”
“几班的?”
“……”
“叫什么名字?”
“……”
不等人回答完,夺出手机,收回试卷,扬长而去。留得该同学坐在原位傻傻发呆,其实监考不知,此举吓得后几排同学直冒冷汗,连忙收了收自己鼓鼓的口袋,以免巡考杀回马枪。
平均算下来,一个考场大概能逮住五分之一的作弊人才,一场考试大概能逮住五分之一的考场,每每考试结束,作弊人甚多,通报人甚少,导致人心不平衡,作弊团体连连壮大,所以学校为了安稳人心,强调考风考纪,考场上,逮不住抄的,就逮不抄的,睡觉的,上厕所的,趴在桌子上的,一并逮捕,通报批评。考完后考生一看,“呵,逮住了这么多人?”再仔细一看,怎么自己也上榜了?“考试期间睡觉,特此通报批评。呵呵。”
其实巡考来了,作弊的紧张,不作弊的紧张,监考得更紧张。这算监考不力,工作失职啊,本来踹到兜里的监考补贴还得扣除一半。于是,考场上,监考老师倒成了作弊团体的护身符,只要有巡考站到门口窗外悄悄地看,老师一经发现,就要站起身来,在考场里游走几番,不时咳嗽数声,像是在提醒某些人,“该收手了啊。”巡考一过,老师复位,又趴在讲台上继续打关打怪兽。讲台下考生们忙的不亦乐乎,或是答题,或是答题给人抄,或是抄别人答的题,讲台上老师也玩得津津有味,或是马上,或是后一看考试刚刚开始,再重头来一番,或者干脆换个游戏,聊个天切个瓜什么的。
一场考试下来,如同一场战争厮杀结束,考生们牺牲惨重,监考们也伤亡不小,只有第三方势力巡考,收得渔翁之利,坐享监考之成,不用在教室里陪一帮毛孩子呆上几个小时,也不用担心有上级领导来检查,晃悠在考场之间,闲走于门里门外,抓着了作弊人等,那是自己的功劳,抓不着,那是监考的失职。考试结束,监考和考生们都垂手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高二: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