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的样子很落寞,就像走丢的孩子一样,在不知名的地方观望。沉思着,沉思的目光也是如此的暗淡,没有一丝感情,只有一片落寞的空洞。
思绪在风里飘飞,往事随风而来。我的心底里有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口子,那样的伤口似曾相识。因为只有拥有那样似曾相识的伤口的人,才会在母亲面前表现出一副强大的姿态来,那样的强大却显得孤寂而落寞。
总是这样的不理解,母女间的裂缝越来越宽,深不见底……
放学回家,一踏进家门就会忍不住争吵。父亲说:“你们俩在家能不能消停一下?能不能好好说话,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我沉默,拽起书包,冲房间,狠狠地把门一甩,门穿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原本以为可以清净一些了,可是又听到那沉杂的喧闹声:“不知道是谁惹你了……”
吃饭时:“头发怎么这么长了啊?遮眼睛了,对视力不好。还认为好看吧。其实难看得要死。”沉默,筷子一摔,我气冲冲地离开了饭桌。
母亲端进来一些饭菜,本来含泪的我满是感动,却听到:“你房间是来贼了吧,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连起码的家务都不会,白养活你了,隔壁那家怎么就有那好的福气……”我没让她把话说完,就摔门而出,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母亲一个人收拾屋子的背影。
早上,她气冲冲递给我一件衣服,随口说:“我知道你是爱风度不爱温度,衣服那么薄,感冒了别找我哭”。
“我就是认为这样好看,我愿意。我又不是给你看的,你干急也没用。”其实我是想说,我只是没时间剪,我会去剪。
“我就是不做,我又不是不会做,我乐意,我爱看。我房间怎么样,你管不着。”其实,我只是想说,刚刚我的书没看到了,找了一下,没怎么注意,还没来得及整理。
终于,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夜晚的小路上,月光如水,一片寂静。拽着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钱,胡乱踢着脚下鹅卵石,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早已看不清前方的路。我又一次迷失了自我。
这样的亲情是我需要的吗?难道我拥有幸福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仿佛听到母亲在呼唤我。是的,那是妈妈的声音。那声音又一次穿过我的耳膜,刺痛了我的心。呼唤中分明饱含着焦急与担心。我再也忍不住,停止向前的脚步,向母亲奔去。
前方,一双拖鞋,平常的扎发,已不知在何时掉下。头发散乱着,向我跑来。嘴里说些什么,已经含糊不清了。
我张开臂膀,那一刻,是爱,还是恨?那一刻,所有的记恨都在母亲焦急的神情里消散。
此刻的我,像一条自由呼吸的鱼,在满满的温暖里豪无顾虑地畅游着。
母亲露出疲惫到极致的笑容,念叨着:“说好的,彼此都要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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