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多时的网络红人凤姐,再度刷爆朋友圈。这两天,许多人都在转凤姐的公号文章《求祝福,求鼓励》,文章讲述了她从乡村小学教师到上海超市收银员,直到逗留美国的“打拼”历程。这篇文章令人惊讶地获得了近6万点赞,以及近2万人打赏,至于点击量,可能早就在数百万次以上。
如今给凤姐打赏的人,不排除很多是原来嘲笑过她的网友。人们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凤姐的重新认识和认可。在众人鼓呼中,凤姐从原来被人嘲笑的网红,俨然化身为“励志姐”。但来自凤姐的这一碗浓浓的心灵鸡汤,却扭曲了对成功的正确定义。
凤姐“不认命”的精神值得赞赏。正是一种上进的精神,促使她离开贫困乡村,前往上海闯荡,从收银员等辛苦工作做起,试图改变个人命运。这样的凤姐,其实是无数中国人(特别是农村人)的真实写照,也是改革开放以后许多人的共同经历。这一场市场化改革,激发了人们改变命运、追求成功的无穷想象与期待。这也是促使许多人对凤姐“路转粉”的重要原因。
但凤姐的成功模式就很成问题了。一开始,凤姐靠的是网上征婚以及一系列雷人的言论而出名。当人们纷纷嘲笑她的时候,她坦言自己的内心深处反而是“窃喜的”。但这样的出名,并没有让她得到社会的认可,反倒给她带来“巨大的失望和屈辱”。所以,她远走美国,试图在美国证明自己。
可她选择的方式,还是不断通过搏出位的方式,挑逗公众的神经。最终,她把所有对成功的定义,聚焦于能不能拿到美国绿卡这事情上。在文章中,她动情地说——“我只是想拿到这张绿卡,然后告诉所有人:只要不认命,没有飞不上枝头赛凤凰的麻雀,哪怕最开始低贱到尘埃里。”问题是,拿到绿卡就能向全社会证明自己成功吗?
成功至少有两个定义,一是个体层面上的,另一是社会价值上的。个体层面的成功,视乎个人的获得感。有人认为平平淡淡、“岁月静好”,就是成功;也有人认为,一辈子就是要轰轰烈烈地走过,否则就是失败。这些成功的定义并无好坏之分,而只关乎个人的满足感。而社会价值意义上的成功,不仅要看成功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成功的路径。有人以金钱为成功标准,这没问题,但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违法犯罪,这显然不行。
凤姐看上去很勤奋,可她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博眼球、炒作自己,所以,就算这是她个人所定义的成功,其实现方式也不值得认可,更不该成为人们效仿的对象。当初有些人嘲笑和鄙视凤姐,不无歧视的意味,而今有些人以凤姐为榜样,却又失之过当。实际上,不少人给凤姐点赞、打赏,赞赏的是她的个人奋斗精神,而不是她的一言一行。否则的话,这岂不是在鼓励“成功可以不择手段”的价值观?
从凤姐身上,既让人看到了一种积极的奋斗精神,同时也展现出“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的庸俗价值观。这就在于,凤姐追求个人成功的努力没错,错在她对成功的理解以及实现目标的方式,都是扭曲的。所以,对于这种所谓成功的定义,我们应当保持一份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