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火辣的太阳无情地照射着大地,本就娇小的草,不得不耷拉着脑袋,空气也扭曲地将热浪死死地按在地面上。
森,一个阳光中独舞的男孩,毅然的站在不远处的土丘之上。蓬松着头发肆意的想遮挡刺目的阳光,一双沾满灰尘的旧拖鞋趿拉在他瘦小的的脚丫上,目光,沿着坑坑洼洼、扭扭曲曲的淡黄色的土路,悠悠的注向远方……
二
那是个晨曦还未真正露脸的清晨,我还在床上暖暖的套着梦,突然感觉脸上有东西轻轻地滑过。我缓缓的眯开双眼,妈妈正靠在我的床沿,红红的两眼伴着淡淡的微笑,一只手正合在我的脸上。“妈妈。”我淡淡的叫了一声。她急忙俯下身来,嘴唇印在我的额上,似乎有什么液体滴落我的脸上。温暖中,我又渐渐进入了梦乡。
“妈——”我睁开眼,天已大亮。随着我的喊声,奶奶迅疾地来到我的身旁:“孙孙,醒了。来,奶奶给你穿衣。”“妈妈呢?”我一边配合着奶奶穿衣,一边询问。“妈妈打工去了,给你捞买糖的钱去了。”我没着声,猛地跳下床,散着衣扣就往外跑,留下奶奶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两岁多的小小的身躯,旋即飞到了路旁的那个土丘之上:“妈——妈——”声音在山岗间回荡,却无法随着眼前的土路,溜往前方。
妈妈就这样去了远方,留下的是土丘上的我久久的孤独与凝望,三岁,四岁,五岁,六岁……
三
终于,妈妈回来了,为了奶奶的身体,也为了我的学习(进入学校后,我常常弄得老师哭笑不得)。
清晨,妈妈将我从睡梦中叫醒,将热腾腾的饭菜递到我的手上,然后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就那么看着我,什么也不说,看得我很是不自然。其实,我知道,她说了,说得是那样的轻柔,又是那样的严肃。
“妈,拜——”我咧咧的背上书包,吮着晨光中的清新,快步的朝学校走去。“路上小心啊,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唠叨的话总是从背后响起,我的脚步却越发地显得轻盈。我总是会回过头去,朝着声音的来处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门边,一个不高的稍微显得有些苍老的身影,久久的凝望着,凝望着我要远行的方向。猛然间,心底升腾起一座高大的丰碑!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
一天,风云突变,气温骤降。我蜷缩着身子坐在座位上,手中的笔歪歪扭扭的清理着作业。“森,外面好像是你妈妈。”一个同学的声音响起。我想都没想就奔出了教室:一个熟悉的身影,巍巍地立在教学楼前,无情的风正撩拨着她那显得弱小的身躯,她一只手挽着一件夹衣,一只手抚着额上疯动的头发,目光集聚在楼上,似乎想要透过窗户的玻璃,同风儿一起,把我这只还在水面荡悠的船儿,送上梦中的航向。我飞也似的奔下楼,一把抱住那风中的凝望。“初三的人了,还那样,同学们看着呢。”那嗔怪的声音似乎将我抱得更紧了……
四
凝望,就是一种深度,她让人充实地走过雨季,扫除原始的寂寞;凝望,就是一种温度,她揉进心底的执念,让心灵得到升华;凝望就是一种高度,她能让你超脱,让你奋进,让你找到生活的大美和大雅。
我就在凝望中慢慢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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