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的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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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随笔: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唯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东坡晚年很精于禅道,当年的士大夫,能做到大隐如斯者,的确很少。

想象中的世界很精彩,无奈一己之力甚薄,我没到过苏轼笔下的王城,无缘看尽那久远的繁华,倘若我也深处其中,或许也会倍感“庭院深深”,过往匆匆,繁华如梦,但都在心境之外。很多儿时的美梦已经不做了,身处现代都市,人海茫茫,近在咫尺而老死不相往来者普遍存在。没有手机,再好的邂逅也只能成为擦肩而过,空有扼腕叹息的再现。想象古代的红笺小字,鱼雁传书,也只能停留在想象中,时代日新月异,与外界连接的不再是脚步、书信,只能是跨越时空的电波、网络,虚拟的世界中只能靠感知来交流想象。古代人没有这样的优越,也就不会体会到现代人喧嚣之后的孤独与冷漠!

于是,无力周游四海,就只能在这有限的世界中,力求尽可能活得精彩,邀三五知己,临湖小酌,也算人生幸事。在有涯之生,为减心中遗憾,尽力而为。

超脱者: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

和常人相比,艺术家一般都比较怪,因为他们习惯于生活在精神世界当中,但是物质生活又不能完全忽略,因而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这双重生活的冲突容易使艺术家出现人格分裂与心理焦虑现象。大智若愚的老子最早发出了这种慨叹:“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累累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淡兮其若海,飚牺若无止。众人皆有以,我独玩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其实,艺术不同程度的都有一种超脱现实的倾向。一个艺术家超出现实越远,就会离他向往的精神世界更近,因而也更容易写出洋溢着其自身个性与人格的作品。


在中国古代艺术家当中,苏轼声名卓著的艺术成就正是来源于这种超脱精神。如何超脱现实?这是问题的真正所在。现实就是和物质相关的一切,包括人的身体,其惯性是沉沦;而超脱就是朝着自己灵魂的方向飞升。因而艺术家的心中时刻承受着这两种方向相反的力量撕扯,所以,超脱是有极限的,其极限就是心灵触及天堂,而身体坠入地狱。从这个角度来说,超脱之途荆棘丛生,而且艰难与风险并存。那么,苏轼是如何超脱沉重的肉身而逼近轻盈的内心的呢?

超脱首先是超脱于世俗中人,苏轼居士乐于藏身在繁华的人流之中,所谓“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这句话容易让人想起他钦佩的陶渊明说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这种独特的隐逸方式确是心远尘俗的超脱者所为。

学而优则仕是中国士人的传统,这种传统往往使人们误以为事业功名是比自己身体更主要的东西。因而读书应仕几乎成了每一个中国人的金光大道,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即此。人们对功名利禄的追逐之心就象永远也填不饱的肚子一样没有知足的时候,但是苏轼一醉醒来却萌生了超脱之心:“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谷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所以,他在《贺子由生第四孙》诗中说:“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超脱至此,所有的身外之物都已不在心中了。从这个层次上看,超脱其实就是舍弃一切可有可无之物。庄子把它称做外生,庄子认为达到这一步就已经接近不死不生的神明之境了,就象渊明醉后所说的“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李白也说:“当其得意时,心与天壤俱。闲云随舒卷,安识身有无。”

“不觉知有我”的超脱之境是从事艺术的最佳背景。苏轼在看到文与可所画的竹子时说:“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独不见人,嗒然遗其身。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庄周世无有,谁知此疑神。”原来,艺术家就是这样创造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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