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梦思考荣格自传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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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思考荣格自传4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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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整理:http://www.51psy.net/ 编辑:王鹏 来源:中国心理人才网新浪

童年 在我六个月的时候,我的父母从康斯坦茨湖边的凯斯威尔移居到莱茵瀑布边上的洛封城堡,住进一所牧师宅邸。那是1875年。 我开始记事大概是在两三岁。我还依稀记得那住宅、花园、洗衣房、教堂、城堡...

在我六个月的时候,我的父母从康斯坦茨湖边的凯斯威尔移居到莱茵瀑布边上的洛封城堡,住进一所牧师宅邸。那是1875年。

我开始记事大概是在两三岁。我还依稀记得那住宅、花园、洗衣房、教堂、城堡、瀑布,那个叫做沃思的小城堡和教堂司事的农场。这些记忆仿佛是一片模糊的大海中漂浮的小岛,一个个孤立地浮动着,互相连不起来。 有一个情景浮现出来,那也许是我生活中最早的记忆,不过它只是一个非常迷离的印象。我躺在树阴下的一辆儿童车里,那是一个明亮温暖的夏日,天空蓝蓝的,金色的阳光穿过绿色的树叶,儿童车的车罩打开了,我刚刚睡醒,发现了这光辉灿烂的美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舒适感觉。我看见太阳在树叶和花丛中闪烁。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奇、多彩、美好。

我记得的另一个情景是:我坐在餐厅里,餐厅在这幢房子的西头,我蹲在一把高高的椅子上,用小匙舀热牛奶喝,牛奶里泡着碎面包块,味道好极了,气味也很特别。那是我第一次闻着牛奶的味,可以说,我在那个时候有了嗅觉的意识。这一记忆同样是非常遥远的。 我还记得:一个美好的夏天傍晚,姨妈对我说,我让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就领我从家里出来,走到去达申的大路上。远处天边阿尔卑斯山脉沐浴在夕阳的红色闪光中。那天傍晚,阿尔卑斯山看得格外清楚。看那儿,我听见她用瑞士方言对我说,山全红了。那是第一次,我明白我看见了阿尔卑斯山。随后我听说,第二天,村里上学的孩子要去郊游,爬苏黎世附近的干特里峰,我也急着想要去。可是他们说,像我那样小的孩子不能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伤心透了。从那时候起,在白雪覆盖下闪光的大山旁边的干特里峰和苏黎世就成了我梦幻中不可企及的一块土地。 后来过了一些时候,我记得母亲带我去图尔高看一些朋友,他们在康斯坦茨湖边有一座城堡。我立即被水迷住了,渡船激起的浪一直冲到岸边,阳光在水上闪烁,水下的沙子被浪花冲成一道道小埂。湖向无垠的远方伸展开去,那广阔的水面在我看来简直是说不清的喜悦,不可比拟的瑰丽。就在那时,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生了根:我一定要一辈子生活在湖边。我觉得,没有水,人生活不下去。

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有许多陌生人,乱哄哄的,显得特别激动。女仆飞快地跑过来,嚷着:渔民们发现了一个死人从瀑布上冲下来的他们要把他抬进洗衣房里去。我父亲说:吧,好吧。我当时就要去看那死了的孩子。母亲把我拉了回来,严厉地禁止我到花园里去。等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我立即悄悄地溜进了花园,来到洗衣房,可是门锁着。我绕着洗衣房转了一圈,发现房后有一个排水槽,一直通到斜坡下面,槽里流着细细的血和水。我觉得这事特别有意思,那时我还不到四岁。

我还记得:我哭闹着,发着烧,没法睡觉。父亲把我抱在怀里,在屋里踱来踱去,唱着他学生时代的那些老歌。我特别记得我最喜欢的一首,总是这首歌使我安静下来。它是这样开始的:四处静悄悄,人人都睡觉直到今天,我还记得父亲的声音,在静静的夜晚,向我唱着。

母亲后来告诉我,我那时得了湿疹。当时,我的心头有种朦胧的暗示,父母在婚姻问题上是不顺遂的。1878年我那场病一定与父母的短暂分离有关系。母亲在巴塞尔的医院里呆


了几个月,她的病大概起因于婚姻上的麻烦。她走后由一个姨妈照料我。这位姨妈是位老处女,比母亲大差不多二十岁。母亲的离去使我深深地感到痛苦。从那时起,有人一讲爱这个字,我就有一种不信任感。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女人在我心中引起的是一种固有的不可靠的感觉。而父亲却意味着可靠和没有权力。我就是带着这样的精神创伤开始人生之行的。后来,这些早期的印象有所改变:我信任男人,但他们却让我失望;我怀疑女人,可她们并没有让我失望。

母亲离开后,女仆也来照料我。我现在依然记得她把我抱起来,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的情景。她有一头黑发和一副橄榄色的面孔,和母亲完全不一样。就是现在,我还仿佛看得见她的发型轮廓、她的喉,那深深的肤色和耳朵。她的一切在我看来都那样奇特,但也格外熟悉。好像她不属于我们家,而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像她是和一些我还不能理解的神秘事物联系在一起似的。这一类姑娘后来成了我潜意识中异性人格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她所传达的那种既生疏又始终为人所认识的感觉,是后来在我心中象征女性本质的那个形象的一种特征。

从父母分居的时候起,我的记忆中还有另一个形象:一个年轻美丽的、非常漂亮的、迷人的姑娘,她有蓝色的眼睛,美丽的头发。是她引着我在蓝色的秋天,在瀑布下面沃思城堡附近,沿着莱茵河,徜徉在金色的枫树和栗树下。阳光穿过婆娑的树枝,黄色的叶子飘落在地上。这个姑娘后来成了我的继母。她崇拜我的父亲。后来直到我二十一岁时才再次见到了她。

上面说的都是一些明显的记忆。下面我要说的是另一些力量更大、影响更深的印象,中一部分我只是朦胧地记得。例如,有一次我摔下了楼梯,还有一次摔倒在火炉腿的一个角上,我记得那疼痛、流血和一位医生给我缝头部伤口的情形直到上大学预科最后一年时,上那块疤痕还清晰可见。母亲还告诉我,有一次在去诺伊豪森过莱茵瀑布桥时我差点儿掉下去,幸亏女仆及时抓住了我我的一条腿已经滑出了栏杆。这些事指明了潜意识中自杀的冲动,或者说,对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种极力的反抗。

那段时间,每到夜晚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常常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屋里走动。听到莱茵瀑布沉闷的咆哮声,我便觉得四周到处都是危险地带。总有人淹死,尸体从岩石上冲下来。在附近的墓地里,教堂司事总是挖坑,挖出一堆堆棕色的土,黑黑的、严肃的男人们穿着长长的礼服,戴着特别高的帽子,穿着闪闪发光的黑色靴子,他们总是抬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这时,父亲总是穿着牧师的长袍,声音洪亮地讲话。女人们都在哭泣。听人说,有人正被埋进地上的这个坑里。有些人先前在这里,现在都突然不在了,然后便听说他们被埋掉了,上帝把他们召到他那里去了。

母亲教我做祈祷,每天晚上都要做。我很乐意祈祷,因为它使我在深沉不安的暗夜面前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展开您的双翼,慈祥的耶稣, 把您的小鸡,您的孩子咽下。 如果魔鬼要吞食他, 那只会是白搭。

请让天使就这样唱吧! 耶稣能给人安慰,他是个善良仁慈的先生,像城堡里的维根斯坦先生似的,富有、威严、庄重,对夜里的小孩子特别关心。至于他为什么会像鸟那样长着翅膀,却是一个谜,不过我并没有过多地去考究这个。我觉得更有意思、更为耐人寻味的是,小孩被比作小鸡,耶稣显然很不情愿地、像吃苦药一样地吃了他们。这不大容易理解,后来听说,魔鬼也喜欢小鸡,为了免得小鸡被魔鬼吃掉耶稣才这样,我才恍然大悟。虽然耶稣并不喜欢那味道,可他还是把孩子们吃了,这样,魔鬼就抓不着他们了。这么一想,心里就觉得很安宁。可是现在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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