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韵味,文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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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韵味,文言散文

夏天里,蝉不紧不慢地叫着。最有韵味的事情,就是在蝉的叫声中,一本正经地走向池塘水边,走进那一片阔大的绿海里。

那里是无际的村边稻田,其间兀立着一个小岛,小岛上是一簇高大的古树和一群吵闹飞旋的雀鸟,红彤彤的太阳像灯笼一样挂在树梢头,照耀着绿毯般的青禾稻浪。此时,在绿野含翠的池塘边,逶迤着勃郁的灌木林,枝叶如盖的树底下,有人静静站立。那是在钓石鸡。如遗世高人一样,垂钓者把钓竿伸进池塘,而身边的竹篓,已逸出好闻的水腥味,里头有一堆黑褐色的石鸡在蠕动着,“咕咕”地叫。池塘里水岸边,是泱泱的一片水草,野芹菜、水浮莲、野菱角,葳葳蕤蕤,汪汪的绿着,无涯的绿着。远处,却是一片莲荷,有女崽伢崽摘了莲蓬,在那里剥着吃。

蓝天白云下间或看到用白围布包裹着下体、精赤着古铜色腰身的男人,如未开化的远古时代一样,若无其事地走在田埂上,有狗尾草、车前子、锯齿草,在他的脚边摇晃着。他走进绿缎一样的田野,那里有一片野荸荠。是山旮旯里的深脚田,山泉水汩汩地流在山沟里,散发出寒香冷馨的气息,有一种阴幽袭人的冷寂。野荸荠绿色的圆叶子,笔直如小葱一样。荸荠是藏在烂泥里的蔸根,赤脚在凉津津滑溜溜的泥里踩着,感觉有圆鼓鼓的硬疙瘩,便伸下手去,这就挖着一个红紫红紫的荸荠!

在随处可见的绿的禾田中,半干半湿的禾沟里,有人影隐约其中,弯着腰捉黄鳅鱼。一点一点挖开墨污的田泥,就见黄鳅鱼像死






的一样摊开了黄肚皮、躺在泥里,双手一兜,便放进身边的竹篓。捉不完的黄鳅鱼,让人有沉醉般的快乐。微风吹得青禾绿草起起伏伏,阳光虽然灼热,却是浑然不觉。

最是迷人的,是那一片芋田。有谚语曰:“七月半,打开芋来看。”此时的芋的风景是一片肥绿,可谓“美芋翻荷映绿苔。”污黑的沟里灌了水,湿呼呼的。而芋荷叶子,团团的绿,肥实如盖,碧翠浓密的长得茂盛。傍晚时分,有月光照射着,如一泓清水般凄迷。有蛙声如鼓一样地叫,也有虫子吱吱的呓语。这时候村边的池塘就热闹了,一丝不挂的伢崽在戏水、射闷子、划乒乓,水花溅起一片笑声;而男人们多半是沉稳地浸泡在水里,默默地擦洗着汗水污泥和疲惫辛劳,一边享受着水的细腻与清凉,一边想着一天里来不及想的心事。

有微风吹散芋叶的清香,夏日晌晚纳凉的味道就出来了——是乡村的韵味,也是我儿时诗画一样的记忆。其实,那都是些零碎的画稿,如今想来,往事并不如烟,一幕幕浮现的,现在都已经酝酿出田园诗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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