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七夕词与七夕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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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七夕词与七夕风俗

节序词作为宋词的一枝,凭借七彩斑斓的节物风情,独特的审美观照,后世展示了一幅绚丽的世态风情画卷,真实地再现了宋代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和丰富深邃的时代人文精神。而七夕作为一个比较特殊的节日,其附缀的神话传说,专属的女性群体,柔和轻灵的节日风俗,营造了缠绵而浪漫的特殊气氛。影响到文学创作,七夕词意象多倾向小而巧,而意境也多是女性世界的婉约与绵长。七夕词中,凄美哀怨的爱情悲歌和欢乐热闹的节日环境描写,一喜一悲两种相反基调的共同存在及其理趣思想的影响,折射出了文学审美心态的七彩斑斓。七夕词犹如一朵晕开的纸上花,美丽朦胧,绚丽多姿。

七夕词—女性愁怨与渴望的流露中国封建文化,建立在千年男权社会的基础之上,历来将女性视为附庸于男权社会的“第二性”。至宋代,中国传统文化已达到一个全面繁荣和高度成熟的新的质变点,它在确立和强化思想、伦理和生活规则的同时,也对女性的行为规范、道德准则提出了更为严厉,甚至更为苛刻的要求。节日里,宋代女性似乎可以毫无顾忌的走上街头,态意玩乐;似乎可以不受规约的选择情侣,缔结真情。但这只是节日提供给他们的一次奢侈的享受平等、自由,享受人生权利的机会。更多的日子里,她们的生活被无尽的愁怨与渴望所填充。农历七月七日,是七夕节,是一个专属女性的节日。看一看宋代女性在自己节日中的行为表象,我们或许能更真实地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 七月七日是七夕节,又称乞巧节,与七夕相关的神话传说很多。乘鹤缎山,浮搓银汉,尚想风流。”(杨无答《雨种花·七夕》)“西风吹鹤到人间,月凉满维山。银汉万里秋浪,客搓远。”(吴文英《诉衷情·七夕}}是王子乔七月七日乘白鹤飞猴山上空与家人相会和无名氏七月七日乘样搓顺天河诣牵牛的神话传说。吾腹空虚久矣,子有满堂锦绣,犊鼻若为酬(刘辰翁《水调歌头·和彭树明七夕)}”化用七月七日阮咸晒犊鼻裤,郝隆仰卧晒腹中书(事见《世说新语》)的故事。而牛郎织女悲欢离合的爱情神话,以哀婉的情节,深厚的意蕴,极具发生蔓延的构造框架,赢得了时间与空间的优势,成为与七夕节日相固定匹配的习俗传说。观最著名的作品《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种种神话传说入词,增添了宋词优婉迷离的色彩,营造了柔婉含蓄的艺术境界。尤其牛女神话,与人们想象中的宇宙世界相联系,逸思飞扬,缥缈灵动,既是对现实的真实描绘,又不乏瑰丽的想象,呈现出中国历代民众对男耕女织、安居乐业生活的深切向往,反映了我们民族对于忠贞、勤劳,别是忍耐、执著这一类品质的肯定。

. 同情牛郎织女离多聚少,向往天长地久的长相厮守传统歌咏牛郎织女的诗词,大部分表现的是同情牛郎织女相爱但不能长相厮守的爱情悲剧,表现怨相聚太少又恨分离太快的情感。宋词中有很多词也是如此。 欧阳修《渔家傲》“一别经年今始见,新欢往恨知何限?天上佳期贪眷恋,良宵短,人间不全催银箭。”他认为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逢,必然是“贪眷恋”的,因此人们不应该惊破他俩的好梦。柳永的《二郎神》“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他希望相聚的欢娱年年如是。张先的《菩萨蛮》“牛星织女年年别,分明不及人间物。匹鸟少孤飞,断沙犹并栖。”同情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不及人间的普通男女。朱淑真《鹊桥仙》(七夕)“如何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一年才有一次相会实在是太残酷了,相爱的人就应该暮暮与朝朝,相依相伴。这种爱情理想是非常现实的,现代人亦追求这种爱情


理想,因此我们唱出了“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支歌。 二. 讴歌坚贞不渝的忠贞爱情,认为情长不在朝暮因为时代的原因,男人们经常离乡背井,在外求学或游宦,并不可能和妻子朝朝暮暮,在这情况下,观号召宋代的男人们,要坚贞不渝,不要因为妻子不在身边,就可以随时去采野花。他的《鹊桥仙》如是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借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却表现了一个新的富有哲理意味的爱情观念———真正的爱情是要看双方的感情是否纯洁真挚、坚贞不移,不在于朝朝暮暮的聚首欢娱。上片的最后两句作议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作者将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一相逢”与人间的那些没有真情的男女的“无数”次相聚对比,揭示出一种蕴含着哲理的爱情观念———象牛郎织女这样有着纯洁、真挚、坚贞的爱情的情人“一相逢”,胜过了人间那些没有纯真爱情而有无数次短暂欢娱的相聚。词人认为真正的爱情不在相聚次数的多少,而在于爱情是否真挚纯洁。从数目上看,“一”是胜不过“无数”的,但从感情上看,“一”又可胜却“无数”这就是哲理和辨证法。有着真挚爱情的一次相会,胜过于那虚伪的无数次的欢娱。所以有人说,作者的议论一方面是歌颂牛郎织女的纯真爱情,同时也影射了当时封建士大夫们眠花宿柳的行为。下片的最后两句亦是议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指出真挚、坚贞的爱情是能够受长期离别的考验的,并不在于朝朝暮暮的厮守。无独有偶,陈德武在《玉蝴蝶》中亦云:“但心坚、天长地久,何意在、雨暮云朝。”也认为爱情重要的是忠诚与心坚,情长不在朝暮。苏轼《菩萨蛮》“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尽管是草草的相逢,他们因为“心似金钿坚”,所以胜过了人间。以上这些词,把追求耳鬓厮磨、朝夕相处的世俗爱情升华到崇高的精神境界,提高了词体的品格。

三.提出珍惜身边人的新型爱情观生活在封建社会的男人们是很幸福的,当遭遇“审美疲劳”之后,他们可以明正言顺的娶妾或狭妓来满足他们的私欲,而女人们,却只有在“庭院深深深几许”的闺房中“暗弹相思泪”。男人们为他们的红颜知己写了很多的词,把他们多情的一面给了红颜知己,而对为他们守贞的妻子,他们却非常吝啬,不肯为她写下片纸只字。诗文革新运动的领袖欧阳修,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看问题也和常人不一样,作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也用柔婉纤弱的词来表现他对人生、对美的感受,对爱情的看法,他在《鹊桥仙》中提出了现代人亦向往的新型爱情观:月波清霁,烟容明淡,灵汉旧期还至。迎桥路据天津,映夹岸、星榆点缀。云屏未卷,仙鸡催晓,肠断去年情味。多应天意不教长,恐恁把、欢娱容易。一般咏牛郎织女相会事,无非着力于描绘双星平时天各一方的凄苦相思,抑或是鼎力衬托七夕相会时的欢喜缠绵,而欧阳修的这首《鹊桥仙》却颇具新意:“多应天意不教长”原来之所以良辰如此短暂、“仙鸡催晓”,却是因为唯恐世人将“欢娱”看得太过容易而不知珍惜,所以“天意”故意如此安排,以提醒世人珍惜眼前的幸福,要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自己的妻子。不要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才唱“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贺《半死桐》“十年生死两茫茫”(苏轼《江城子》柳永的《二郎神》“闲雅。须知此景,古今无价。”忠贞的爱人相会了,他们的相会古今无人能比。所以闲雅的情趣中自有不同寻常的深意,提醒人们要珍惜佳期,珍惜身边的人。 七夕词体现了的宋代人崭新的爱情观,宋人爱情观中那种超越感官满足、追求心灵契合的审美情趣,提高了宋词的美学品位,也增强的宋词的生命力。


七夕词体现了宋人健康的、积极、向上、乐观的爱情观。体现了人类的一种高级的精神追求,擢拔人们超越低层次的朝暮厮守,鼓舞人们去积极地追求和奋斗。这种高级的人类精神,是可以超越时空,具有永恒性和再生性的,就像天上的牛、女双星那样,永远闪烁在爱情星空。所以七夕节,完全有理由成为中国的情人节,并成为全世界的文化瑰宝。

其独特的理性思理,另类的写作角度,冷静的心态在朦胧浪漫的七夕氛围中独辟蹊径,折射了词人审美心态的七彩斑斓。这类词虽然审美价值不高,却是对宋代七夕词所赖以产生的社会大背景的反映,打上了深深的宋代特有的理性烙印,其背后所隐藏的文学与整个大环境的相互联系值得后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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