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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啥名字]有名字的含义 天老爷在冬天的夜里特别贪睡,等他懒洋洋地把夜幕扯开,已经是该吃早饭的光景了。 祥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迷糊过去的。祥子迷糊的时间非常短暂,准确地说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麻木的神经立即被胳膊上的刺疼烙了一下,耳边响起媳妇菊儿的娇吼声: 祥子,别睡! 祥子努力睁开发涩的眼皮。这是一段长长的缓坡,路面早让超载的大货车刨得坑坑洼洼。车挂上低速档,一摇一晃,祥子的眼皮就会不由自主地就垂下来。每每这个时候,菊儿就会毫不犹豫地拧他的胳膊或耳朵,大声地提醒他不能睡过去。 祥子把车开到了半山腰,找了一段平坦的路面停下来。祥子推开车门,一步跳下去,人就像踩在了棉花上。祥子眼前金星闪烁,往前打了一个趔趄才稳住脚跟。离开驾驶室,祥子就感觉手和脚老是不听使唤,他伸伸懒腰,活动活动酸胀的身子,躲在车后撒了一泡热尿。前几天下了一场雪,山上还有一些残雪,如老女人脸上的雪花膏没搓匀,白一块青一块让人怪不舒服。那一泡热尿过后,路边早已枯死的野草丛中立即腾起一股尿臊味的白烟。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过大年了。这是祥子年前跑的最后一趟车。祥子得把矿运到配矿站后把一年的运费结回来。其实,祥子也可以像几个师兄弟一样,早早收了车,办齐年货,穿上体面的西服,回到老家乌地吉木融入过年浓浓的喜庆气氛中去。可是,年前配矿站生意好,上车下车不排队,那一车车现成的货物就像魔法无边的磁场,让他跑得比平时更欢。就这样,祥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挨过枕头了。一连几天,祥子都是在车上渡过的,除了装矿和过磅的空隙偷空眯糊一下外,实在困得不行就把车停在路边睡一会儿。 不过,今天祥子不能在路边睡。他得赶紧把最后一趟矿拉到城郊的配矿站,赶在年前把这一年的运费结回来。辛辛苦苦挣了一年,就换来一大把运单。一想到那就要到手的钱,祥子就有了一种成就感。祥子清清嗓子,吐了几口憋在胸中的痰,点上支烟又钻进了驾驶室。 说怪也不怪,每年进入腊月以后,祥子的车就会明显慢下来。还是天天跑熟了的盘山路,过去五个多小时就到配矿站的,现在六个小时还开不到。这一点菊儿最有发言权。菊儿得空喜欢看电视,喜欢买几本闲书来翻一翻。菊儿说那是一个名教授的理论,叫生物钟。尽管菊儿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祥子却一脸的不屑: 扯他娘的蛋!卵的生物钟,家里老老小小眼巴巴地等着咱们回去过年哩! 祥子这么一说,菊儿就不再坚持了,毕竟平安才是硬道理。 起起伏伏的山梁呼呼往后退。车窗外面,那些树啊草啊毫无生气的枯枝呼拉拉划着祥子的眼睛,让他的眼睛生涩胀痛。这几年,世道变了个样。祥子的老家在大凉山南部的乌地吉木,那些过去拿去砌墙脚垒田埂都嫌笨重而不规整的石头,如今身价百倍,成了让人赚钱的宝贝。祥子和村里人都沾了那些笨石头的光,祥子买了一辆车,天天在矿山上跑运输。虽说是二手车,偶尔也会发点小脾气,但从祥子接手后,这辆车就一直任劳任怨不分白天黑夜地跑,让和祥子同时买车的师兄师弟们羡慕不已。矿山就在他们老家乌地吉木,虽然矿主对当地的车格外关照,但进山拉矿的车太多,有时为拉一车矿还得排上一天半天的队,这让祥子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漫长。 祥子觉得苦恼的不是拉矿排队,也不是路途上的颠簸劳累。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干货车司机这一行,就必须吃得下这样的苦头。真正让祥子痛苦的是结运费,配矿站的运费要到年底才结,一年就结这么一次。为这事,祥子也和其他驾驶员一起找配矿站的老板闹过,可是老板眼睛一瞪: 人家没把钱给我,老子拿卵来付给你们?娘的,当孙子的也敢跟爷爷撒野,这是什么世道?你几个狗杂种,想干就干,不想干给老子走人! 老板黑着脸,骂得他们龟孙子一样。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老板的话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祥子知道,别看路上车水马龙,司机愁的就是货源。不往配矿站拉矿,又能拉什么呢?祥子只能忍气吞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年底的结算上。一年来,加油、买轮胎、换零配件、缴过路费、吃饭住店全得自己贴着。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哪里养得起一个车?祥子把去年的结余大部分贴了进去,还咬着牙,向村里专门放高利贷的赵独眼借了一万多块来撑着。不过,这一年运气还不错。老伙计还算帮忙,除换了两个轮胎,买了些配件外,没给祥子添更多的麻烦。 日子过得苦,手里紧巴巴的,但祥子还是觉得十分熨帖。平时紧一点也好,相当于把钱全部存入银行,零存整取。一想起今天就能结运费,祥子脸上就有了笑容。 祥子今天的车更慢,蜗牛一样慢腾腾地在路上喘着粗气。祥子摇下车窗,任那刀子一般的雪风,呼呼直往他的脸上戳。把一年的运费结了,先把钢筋、水泥和砖弄回去。祥子去年就想把房翻了。村里的木勺在外面当包工头,邻居小凤家两口子在外面打工,相继都盖起了洋楼,这样就把他家那几间老房衬得更加寒碜。人要脸,树要皮。一想起家里那几间老房,祥子就觉得在人家面前矮了半个头。去年他就准备买建材翻房子的,菊儿不干,说等攒下钱再说。结果今年建筑材料一涨再涨,每次涨价都会让祥子揪心地疼上一阵。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今年说啥也不能再听菊儿的。大不了再去跟师兄弟借一点,到银行里贷一点,先把新房盖起来再慢慢挣钱还债。 想到翻新房,祥子脸上有了幸福的笑容。可是,这种幸福的感觉很快就被一种钻心的痛给破坏了: “祥子,好好开车,你又在打瞌睡了!” 祥子木然地看着前方,嘴里有些不耐烦:“别乱动,我哪里打瞌睡?” “你眼睛都闭起了,下巴都快碰到方向盘了还没打瞌睡?”菊儿拍了祥子一下,亲昵地在祥子耳边说:“再坚持半天,把帐结了回家好好补几天磕睡!” 菊儿经常跟车,不是怕祥子在外面找野女人。路途太远,她最担心祥子一路上太疲倦,开着车睡过去。和祥子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兄师弟一死一残,都是疲劳驾驶,在开车的时候睡过去酿成的惨剧。菊儿在车上一刻也不敢马虎,只要看到祥子眼神不对,菊儿就会马上提醒他。当然,最有效的办法是夏天拧胳膊,冬天拧耳朵,一疼,祥子就醒了。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1b3c7087302b3169a45177232f60ddccdb38e6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