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这几天,天气渐渐转凉。此时此刻,我便想起了我的外婆。因为,每当这时候,外婆的风湿病就会发作,尤其是膝盖,让她行动不自如,而她的病可能是在过去那段沧桑的日子里所受到的磨难而留下的伤楚。 外婆年轻的时候,生活很苦,外公当时因为被错划为“右派”,被遣送到山区劳动改造,外婆也就成了“右派婆”。“右派婆”的日子比“右派”过得更艰苦,不但会遭到世人的白眼和歧视,还要被戴高帽、游街……而外婆后面也被迫遣送到一个小山村里改造。外婆的病就是在那段日子里烙下的。 那个小山村的村民们明白外婆原先读过书,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在改造期间,并未见到外婆有反动或者过激的言行,而且还时常帮当地的村民做了不少好事。他们觉见外婆心地善良,于是纯朴的村民们便私自的把村边的一座破庙改造成了一座小学堂,把外婆从“牛棚”里召回,让外婆住在小学堂里,教村里的小孩读书习字,村民们对“造反派”说:“教书育人也是改造。”虽说是学校,但破庙里也就是村民们东拼西凑来的二三十张不规则的旧桌子和旧登子。去读书的全是山里人家的孩子,年龄都各不相同,上一到六年级的都有。但是“学堂”里只有一间教室、一个老师,即使老师有分身术也是免为其难的。幸好外婆脑筋灵活,她把庙里的桌子椅子分为三组,一个年级一组。早上七点到九点上一到三年级的课程,同时教导孩子们写字、造句和算术;九点十分到十一点十分就上四到六年级的课程,教导孩子们阅读、写作、运算。一个学校里,外婆把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等等科目全包了。在那个文化都被革了命的年代,一个“右派婆”在一个农村小学里当一个全能教师,在那时还是很罕见的。就这样,外婆天天如此,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但是当地毕竟是穷乡僻壤,孩子们常常交不起学费,买不起纸笔,外婆就把自己平时省吃俭用而省下来的 钱帮学生们垫交学费,还把用剩的备课本残页钉成练习本给学生们做练。有一回,外婆到县城里开会,忽然想起她的学生们没有铅笔用了,她饿着肚子,就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饭钱买回来了十支铅笔。为了让每个学生都有铅笔用,外婆把那十支铅笔平均折成了两段,这样每个学生就都有铅笔用了。 那时候,外婆带着我妈妈和我舅舅在破庙里过着很寒酸的生活,于是村民们就把一些收成的土特产送给我外婆。那座破庙屋瓦不全,门窗破烂,一到晚上门窗就被大风吹的吱吱作响,吓得外婆和我妈妈,我舅舅不敢睡。于是,好心的大娘们就轮番来庙里给外婆作伴,在那个残酷的岁月里,外婆享受到了一份特殊的爱护。 在那个年代,外婆作为改造对象,却得到了淳朴善良的村民的保护,而外婆也得以安心为当地培养出了一批批的人才。文革过后,他们大多都考上了大学。成家立业的学生们还常常上门来拜访外婆,而外婆的学生们也时常感慨,十分幸运能在那个年代遇到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就这样无怨、无悔、无私地在那个年代为教育事业付出了青春的年华。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293c623f5ec4afe04a1b0717fd5360cba1a8d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