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鲁迅演讲稿 鲁迅先生自从1918年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一篇小说《狂人日记》之后,一共发表了数千万字的文章。《野草》是《鲁迅全集》中文字数量最少的一本。它收录了先生从1924年到1926年间所作的散文诗二十三篇,是先生一生中唯一一本散文诗集。 记得初读鲁迅先生的文章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之后是《祝福》,都是课本上的。两个故事表达了两种不同的情感,难以想象,在百草园时的快乐时光,而到了中年却笼罩上了一层暮气。 再后来开始读《朝花夕拾》、《呐喊》,一股浓重的革命气息围绕着文章。如果把鲁迅比作一把刀子,那么他的所有作品都是这把刀子对不同事物进行剖析的产物,不过《野草》,是刀子本身,是刀子的锻造过程。没有多少作家有勇气、有能力如此直接的、赤裸裸地把自己的灵魂展现给读者。 《两棵枣树》的开头有这样一句话:“在我的后园,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有人说,鲁迅先生的文章好,不是随便就能看出来的,然后就要拿出这句话来大加赞赏,认为它是经典中的经典;也有人认为这句话就是一句在逻辑上重复的废话。 我认为一个好的作家,总归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般我们写记叙文的时候追求语言的条理与逻辑上的清晰。不过,作为诗歌与散文,我觉得不需要 强求了。陆游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句话道尽了诗歌创作的妙旨。 鲁迅先生这句话有信手拈来的潇洒,浑然天成的灵动,不拘一格的创建,这些都让人耳目一新,真是“如闻仙乐耳暂明”。这或许就是大家的境界吧。伟大的作家,往往就是在随意之中体现出他特别的地方。 我对诗歌不甚了解,认为能给自己带入某种情绪的诗歌就是好的,不需要做过多的赏析,不必去研究它的语言逻辑,写作技巧。《野草》全篇的基调都是灰暗沉重的,而《两棵枣树》开头的这句话有它独特的魅力。 回望整个现代文学史,很少有作家可以像鲁迅先生一样如此勇敢地剖析自我,将灵魂与文字结合,一同展示给世人看。鲁迅先生说:“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东西……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峡谷、火坑,都有自己负责。”所以,他可以大无畏地在《野草》中将自己的灵魂铺开暴晒,无论是高尚的、积极的,还是被扭曲的、彷徨的,他毫不掩盖。 《野草》最黑暗的篇章是《影的告别》、《墓碣文》。《墓碣文》我是看不懂的,《影的告别》则是不敢想象下去。那是对于死亡的畏惧,并且有希望却不肯放手。《墓碣文》其实把《野草》说尽了:“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鲁迅先生的文章深挚感人的地方就在于主体精神和生命体验总是不自觉地渗入到了文本中,令读者很有代入感。用浓缩着爱与死的童年体验来说话是作家们惯用的一种提神技巧。也使“我”存在与行动的理由更加充足、深刻。 鲁迅先生是悲剧英雄,《野草》是英雄心中祭奠的自我,祭奠时代的花圈。萧红在先生的回忆录中称先生为“时代的全智者”,他是走在前方的开路人,他不奢求也知道并不可能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局面出现。 先生必定只是一个消瘦而峻峭的影,印在世界的道路前方。要探寻,要开路,要披荆斩棘,要拒绝深渊与虚假的天国的呼唤。他也只是“人之子”而非“神之子”,他的苦痛,他的压抑,他的因见事之明而看透世界的大荒谬与大悖逆的绝望,使这样一颗敏感而反应强烈的心灵辗转受难。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有《野草》,可成为先生“挣扎与奋斗,悲叹与歌吟,呼号与战号”的最强心音,成为最可映射先生形象的一部作品。当身内身外的青春都一片死寂之时,至少有野草芒上尖锐坚执的喊叫,在大风中悲鸣。 我愿在青春之时以手加额,遥想八十年前广漠旷野之上的荒凉与苍白,及苍白底色中这一曲悲歌——悲凉,也悲壮。时代总会追逐而过喧闹而过,然而总有时光所不能漂洗尽净的沉淀,凝积而下,成为浮华世界另一头得以平衡得以严肃的最终答案。 “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75b6d6d01768e9951e79b89680203d8ce2f6a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