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历史文化

时间:2022-10-02 04:00:30 阅读: 最新文章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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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完了



“胡同完了!”一个德国教师在结束第二次北京之旅后满脸沮丧地说。30年前他第一次来北京时,中德刚刚建交,走了世界许多地方,北京古城的特色让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比较:城墙环绕,皇宫坐中,全城的建筑风格协调统一却又从贵族到平民区分出不同模式,绝了。这次重返故地,面对胡同的大面积消亡和代之而起的楼房,他无法想像一个千年古城在未经战火破坏的情况下,能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样的感慨不仅仅来自一个德国人,如果长久地生活在北京,一点点接受它的渐变,很可能看不出北京的无序,但从低矮雕花建筑成群的巴黎回来,北京城市布局的无序则不言自彰。在长安街上,笔者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感叹:新北京饭店盖得太高了。

“申奥”期间,我国代表团曾在巴黎表示:“北京市决定保存37%的旧城区,老北京不会消失,请世人放心。听到这话,中国建筑师邹欢没有任何自豪,却感到了惭愧。他说,一幅古画,如果只剩下37%的残片,还能称其为画吗?一个人,如果只剩下37%的肌体,只能是高位截瘫。更何况一个以整体、和谐统一的城市结构而闻名于世的历史文化名城的37%,其实它意味着奄奄一息。邹欢无奈地自问:63%的北京被我们这一代擦去,这一笔历史债务谁来承担?由开发商来实现古城保护的希望已经破灭——37%就是明证!

同样的问题梁思成以另一种方式反复提出过,他在一本很薄的小册子《拙匠随笔》中说:“如果今后的房子盖得千篇一律,小孩会哭着找不到家门……”这样的感慨透露出建筑师的无奈。一个城市的建筑本应由建筑师来定夺,而在许多古怪的情况下,建筑师却决定不了建筑的命运,更遑论整个城市的建筑布局。商业运作下,建筑更多地成了商品,面对城市,开发商首先想到的是楼盘、地段以及如何使它们增值,商业利益成了操控文化命运的权利。而建筑师最终只剩下了审美权,亦或连审美权也被剥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建筑被写字楼们挖去。 曾经有媒体报道,一条公路将穿过江南古镇周庄,消息传出后,联合国专家和周庄镇领导表示,如果此路一定要修的话,他们要躺到这条路上去,以身体来阻挡它。在周庄修公路这样信马由缰的想法在中国太多太多了,仅就笔者曾生活过的城市济南来说,擅自处理老建筑似已经成了惯性:上世纪50年代,济南城完整的古城墙被拆;“文革”时,张养浩故居、山西会馆和元末明初的正觉寺遭劫;10年前,日尔曼风格的标志性建筑济南火车站被拆除,原因竟然是——“殖民主义的象征”;不久前,具有500年历史的老街高都司巷又被拆掉,因为国际商家看上了那块地皮……如果说笔者小时候看到的济南还与《老残游记》和老舍的描述有关,那么现在则尽数走形。

曾经有人反复呼吁,对于古城要勤“洗脸”,慎“整容”,而我们不但总在“整容”,且整得面目全非还不肯罢休。德国教师说“胡同完了”,话外音岂止


一个胡同。对待古人慧命相托的遗产如此大手笔地率性而为,历史断了,文脉断了,元气断了,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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