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oubadour(行吟诗人) 该说些什么呢,近来精神极差,所思所想也杂乱无章,甚至写日志也狗屁不通,却仍要写,仿佛不写便要更加“病”了,所以自己逼出一两“纹”来。前阵子,也就是我刚从上海来到珠海的时候,一朋友发个短信来说,“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有什么可羡慕的呢,这么些年,东奔西荡的没个定所,着实无甚可骄傲。不过说道生活,我就有得想的了。 Troubadour(行吟诗人)。我至小就佩服他们的伟大,更感于他们的凄美。其之伟大,在于他们独特的艺术成就和永不言变的志向,感人的却是他们一路蹒跚的历程。假使有机会,我且也做做行吟诗人。即使做不了诗人,那也即行且吟,过一回行吟的苦差。想想此路多半是行不通了,社会大趋的鳞是不许逆的。逆了便成了碌碌无为的不孝的人。所以我要说的其实与这个“Troubadour”大体无甚大关系,至多与剧台上的开场白有同等的效果罢。而要说的其实是freedom,我是个英文盲,不知道这个词是否是“自由”的意思,但大致有一点“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随自己意志活动的权利。”的意义,所以就权当是自由的英文翻译了,过一回洋气的瘾。 人生总该有不同的际遇,或求名,或求利,或求一己之逍遥。不管是名或利或逍遥,哪条道上都不好走。所以人生的路,有两种走法,一个是自己走,一个是跟着别人走。跟着别人走是因为相信他,这条道上前人已经披荆斩棘,所以要顺畅多了。而自己 走,走自己所已坚定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与大多数人的意愿相左,必定要自己披荆斩棘,走得也必是一路蹒跚。然而却仍义无反顾,求的是胸中的风流——自由。 北岛先生有首诗叫《生活》的诗,内容只有一个字——网。其内涵是什么,生活在各个阶层和各自的圈里的人是各自有真解的。我搬开指头算了算,人类大致生活在两种网中,一曰物质,二曰精神。每日为物质所奴役为物质奔波,必是受物质所惑。而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寻求“随自己意志活动的权利。”也必定受政治精神所惑。所以我们大致要寻求的精神解脱——自由——也就无从着落了。 我们要追寻的——自由——其实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这种“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只是形体行动上的无拘束,并非真正的自由。大家都知道人得大脑是指挥系统,却极少有人知而明大脑是以前的、过往的知识的积累和自然的产物。既然大脑是以前的、过往的知识的积累和自然的产物,那么大脑必定受到我们以前的、过往的知识所限制,故而大脑所产生的自由之念也必定受到以前的、过往的知识所限制。所以我们的自由是建立在不自由的基础上的自由。法国大革命纲领性文件《人权宣言》中,对自由的定义为——绝对的自由在理论上可能存在,但由于社会是由人与人所组成,自由不仅是个人的议题,而是社会中各个主体之间彼此互相界定的程度,因此个人的自由是受制于他人的自由。 我们是生活在一张巨大的思想网中的——社会总体意向的“精神网”。其形成不过数十年的时间而已,我们却已经甘愿受其奴役了。这才是我们痛苦的源泉。无数次地挣扎与控诉也无非想冲破“网”,也不过是想求得自由而已。不过想来想去,其实非有自由,那只是嘴上的乌托邦罢,所以也就偃旗息鼓了。即便有真正的自由,纵使让我撕开了一片天,那又如何证明此自由便是我寻求的根呢?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29e1b281bbf3f90f76c66137ee06eff9aff8496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