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青青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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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青青散文

小时候,我随外婆在老家生活,90年代的农村还很难见到楼房,能住上小青瓦房的便算是小康人家了。这里大多数人的房子,是用自制的大土砖垒出墙,再上梁盖瓦,实在拮据的,连瓦也买不起,只能盖上茅草做屋顶。我的记忆中,这些院落并没有多少贫穷的落寞感,大概归功于,家门前那条青青的小路,和它承载着的我的童年欢乐时光。小路不是标准的田坎路,比田坎路宽一点,蜿蜒20多米,路两边密密麻麻种着豌豆、胡豆、野花、野果、青草…,小路左边是一个不大的鱼塘,右边是隔壁叔婶家的稻子田。路的尽头有一小块草坪,这里每一棵植物都是青翠欲滴,每一个季节都是绿意盎然,我更喜欢称它陌上,有着“青青陌上桑”的韵味。那时记忆最深的还是每天放学回家经过这条小路时,远远闻到外婆家传来扑鼻的饭菜香,那香味一直弥漫了我的整个童年。

那年我5岁,隔壁搬来了2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玩伴,张大和伍二,小女孩总是很容易玩到一起。那时我们的游戏很多:跳房子,跳绳,各种COSPLAY,把瓷碗底锤成小子儿来抓色子,最喜欢的还是在竹竿头上系一圈铁丝,然后粘上厚厚一层蜘蛛网捕蜻蜓。大抵女孩儿都喜欢花,到了能照料花草的年纪,我们便在陌上经营了一个小花园,种了胭脂,状元红,喇叭花,槐花,栀子花…一到春天姹紫嫣红,那可是我们的宝贝,谁都不允许侵犯。

张大是我们这的.孩子王,比我们高一个头,胆子也大,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她经常拿竹竿捅树上的大马蜂窝,爬数丈高的青果树摘果子,溜进外省来得凶婶家偷荔枝,偷掰别人地里的苞谷、胡豆、甘蔗。大多时候,我和伍二都不敢上阵,远远在后面跟着,等接果子或者是盯梢。张大会摸鱼、捉虾、夹黄鳝、摸泥鳅,她有一手绝活,解剖鱼、黄鳝、泥鳅爽快利索,三下两下就把内脏剜干净,手不沾血,我们就用树枝串起来烤着吃。

我们都在一个小学读书,相差2个年级,农村的老师经常体罚学生,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记得有一个冬天,我上学时不小心滑倒在


家门口的鱼塘里,浑身湿透了,当我穿着湿衣服一步一哆嗦的赶到学校时,还是迟了2节课。老师异常愤怒,不听我的解释,抓起我的手就用戒尺狠狠的打了10下,我的手一下肿了老高,心里充满了寒冷与恐惧。张大知道后跑到我教室来安慰我,然后直接冲进那个教师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张大说了什么,10分钟后,那个老师居然来跟我道歉,还给我拿来了消肿的药,这在我们学校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要知道那个时候老师是绝对的权威,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裁决权。从此,张大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传奇,我更佩服她了。

一直上到小学4年级,我就回城里了,那时没有手机,一离开就意味着断了联系。后来学业繁忙,回家愈少,乡音渐远,但我还是时常会想起张大和伍二,想起我们在陌上的开心时光,也时常会想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张大成绩还是不是一样的好,伍二有没有继续读书,她们还有没有继续照料那些花花草草。

再回到这里,已是10年后了,鱼塘还在,田地还在,陌上还在,只是那些花花草草荒芜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23层的小洋楼,每家都有个小院儿,种满了果树花草,田地里的庄稼长的老高,鸡鸭鱼处处可见身影。只有张大和伍二的房子还是原来的砖瓦房,听说她们也已很久没有回来过这里,只剩年迈的父母养鸡鸭卖钱为生。

再见张大是2年后的夏天,玫瑰色吊带衫,白色百褶裙,笔直乌亮的披肩长发,高跟凉鞋,她走过油绿的秧苗田埂时,田里拔草的男人女人们都抬起了头,七月的阳光刺着她们的眼—眩晕,生疼。

我们躺在陌上聊天,她初中读完就没有读书了,跟着同村大姐去广州打工,做过洗碗工,清洁工,到酒店做礼仪,如今已是一个小领班了。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的生活,声带也振着兴奋。作为交换,我跟她说起我的大学生活,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拿出新买的手机,回着短信。各自聊完生活,我们似乎都没有能再说下去的故事了。长长的安静之后,张大突然说:“你读书越来越多,以后我们就做不了朋友了。”我想说我们永远是朋友,可声音被无边的安静吞没了。

第二天,张大就走了。大婶们主动担起传递消息的责任,她们被张大的亮光膀子和高跟鞋吓着不轻,很快村里人都知道,张大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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