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温州作文皮革厂 2018年深秋的傍晚,55岁的章海天站在自家15楼的落地窗户前,夹着一根烟望着楼下不远处的空地。几个月前这里还是成片的厂房和五层楼的民居,他每天开着电瓶车穿行于不同的小巷,逢人就打招呼,只有出门办事的时候才会开着他的宝马X6。 眼前的空地已是整个村的全貌。虽然他半年前就住进了新家,并且很早以前就看着施工大队日夜忙碌着将旧楼拆成废墟,又将废墟堆成两层楼的高度,可当整个工程临近结束,尘土不再扬起,整个村只剩下两家墙壁都不完整的钉子户时,章海天还是感到了一阵失落。 那片废墟里埋着他的两座老屋,还有一间在村里颇具规模的厂房。最巅峰的时候,他的鞋革厂有120名员工,而在被拆迁的前一年,只剩下了不到50人,效益和以前相比也差了许多。某种程度上来说,拆迁缓解了他许多压力,也帮他做好了选择。 中国人向来喜爱冠名,很早之前温州人就以“东方犹太人”自居,温州也被加上了“中国鞋都”,“中国电器之都”等称号,而温州产的皮鞋在多年的争议和沉浮中,逐渐在海内外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前几年一首名为《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的口水歌在线上线下呈病毒般态势蔓延开来,如果当时有抖音之类的短视频app推波助澜的话,温州人的霉可能都要倒到月球上去了。时至今日再去搜索“温州皮革厂”等关键字,还是离不开“江南”,“黄鹤”和“倒闭”。 当年许多在外的温商都对此表达了强烈不满,这种恶意的调侃和抹黑事实上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温州鞋革企业的信用度,以至于他们会时不时地遭到合作伙伴的调侃:“你们不会也像江南皮革厂一样突然就倒闭了吧。” 位于温州东边龙湾区的江南皮革厂确实存在,而黄鹤也的确是老板之一,在带着老婆和家人跑路之前,江南皮革厂做得有声做得有声有色,2010年还有3.4亿的年收入,这一切却在2011年因为黄鹤的赌债问题和担保问题戛然而止。在当时的温州,担保问题引发的企业破产、行业地震层出不穷,因而对于本地人来说,黄鹤和他的江南皮革厂倒闭,虽然典型但不突出,印象也就没有那么深刻。而口水歌里唱的并不完全属实的内容,却对温州的鞋革行业造成了困扰,最后以up主“女孩为何穿短裙”在微博公开道歉收尾。 而地处温州西边的瓯海区同样也是重要的鞋革生产基地之一。当改革开放的春风翻越七山二水来到这里后,温州人重新拾起了熟悉的制革制鞋工艺,家庭作坊于是在各个村落间如春笋般冒出。1983年前后,温州家庭工业有10余万户,从业人员近40万,其中有“10万购销大军”往返奔波于全国各地交易以塑胶鞋为代表的日用小商品和生产线原料。 然而随着订单数增加,这种原始粗鄙的手工制造业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为了赶工赶量以及出于成本方面的考虑,温州鞋尤其是以瞿溪为代表的瓯海鞋的质量受到了广泛质疑。瞿溪这个拥有130多年的制革历史的“中国牛皮第一镇”,也因为品质问题变成了“牛皮”吹出来的镇。 80年代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河南的新娘为自己新婚的丈夫购买了一双时尚绚丽的温州皮鞋,可是还没等到新人入洞房,这双新鞋就断了底,仔细一看,鞋垫下面露出了成块屎黄色的马粪纸,新郎也一下子从全村“最靓的仔”变成了“最衰的汉”。温州“纸板鞋”的名声从此不胫而走。 另一个家喻户晓的例子源自87年杭州武林门的一把火,熊熊火焰将5000多双劣质温州鞋付之一炬,也为温州千千万万的 80、90后学子们提供了丰富的写作素材。 再往后,就是温州鞋一雪前耻,做大做强的励志故事了。温州企业在经历了不断地探路和资本积累后,开始向现代股份制公司转型。越来越多“好穿不贵”的温州皮鞋开始打响自己的名声,从2008年开始,温州鞋革行业总产值每年均占据温州市工业生产总值的20%以上。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3ae27228f28583d049649b6648d7c1c709a10b5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