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一条路不能回头/就是一生要走很多路/有成长之路 ——题记 一 老宅门前是一条路，碎石子铺就的地面，人来人往间扬起阵阵风尘。路很长，蜿蜒着穿过田野，通向另一条宽阔的路。 农村里自是景色优美的，路旁林林总总地排列着农家、林木以及成片的广袤农田。鸡犬相鸣，耕牛踏着缓慢的步子，带着清新的泥土香气。时有荷锄的庄稼人来来回回，或是覆着头巾，抱一盆衣服的妇女，三三两两地结伴谈笑而归。 院墙外沿着路有一条沟渠，水清得很，常有过路的农夫就着清澈的水流清洗沾满泥土的双脚，或是毫不在意地鞠一捧水洗手。 幼时的我在这里生活，常坐在家门口，看着清晨路上嬉闹的顽童，三五成群，走向路的尽头，那里是阳光倾洒下的校园。 外婆总是端一把竹椅，陪我坐在门口。她或是沐浴在阳光中，微眯着眼摘菜；或是低头织毛衣，手指翻飞针线妥帖；又或是只陪我坐着，喃喃地念着那些未来的期冀。 那时的我只记得，路边有一个温柔的人，她陪我看路上的一切，我叫她外婆。 二 草长莺飞二月天，邻家垂柳发新芽。 路上不再是砂砾和石子，反倒是新铺了厚厚的一层水泥，机器轧出的花纹，工整平直。风撩起墙头花猫的毛发，掀不起尘埃。那条路泛着浅灰色，依旧载着来往的鸡豚狗彘，来往的行人，来往的车辆，延伸向远方。 路旁的野花野草依旧茂盛，偶尔见到几簇生命力顽强的小草，硬是从水泥层边冒出了头。渠中水流依旧，撒一捧水到路上，一点点的深灰就从中心潆出，沿着细纹慢慢扩散。 我走在路上，向尽头的学校走去，步伐轻缓，不乏稚嫩。背后是坐在门口竹椅上的外婆，她看着我，洗到发白的头巾盖下了花白的头发，随笑容漾开的是细细密密的皱纹。 那条路上，我在走，外婆在看。 三 那条路悠悠长长，劈开了田野，风尘弥漫间，我依稀见到，另一个尽头是黝黑的森林。 “庄稼人的悲欢骨子里就是两种颜色的疯狂轮转：青和黄。”我站在路中央，面前是广袤的黄，身后是郁郁的青。田野里是一如既往耕作的人，世代和这条路交往的人。路上是细碎的灰，和着干燥稻草的碎屑，来来回回是一个个满载而归的人。 我走着，没有人看我，只有我看着他们永无休止地在生活中沉浸、反复，这条路穿过的是时间。 路边仅剩下几幢老房子，风干剥蚀的墙上满满是萧瑟，炊烟晃晃悠悠，恍如隔世。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6edadb2f710abb68a98271fe910ef12d2bf9a9f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