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坪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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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树坪纪事》观后感 (——李金斗的多重性性格)





《桑树坪纪事》从知青的角度入手,却远远不同于以往的知青文学,比以往的知青文学更具深刻的历史内涵。通过展示西部黄土高原的一个封闭、贫瘠、荒蛮的小村桑树坪及其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严峻、困苦、愚昧的生存和生活状态,一群生活在愚昧落后的村子里的各具特色的人物。他们按照生活的自然形态结构构成多重人际关系,在人与人交往与角斗过程中,把人们的需要凝结成行为动机,熔铸成一组生命活动群像。通过观看话剧,我们认识了苦中作乐、无忧无虑的榆娃,大胆活泼的彩芳,倔强刚毅的王志科,痴蛮呆傻的李福林,命运悲惨的青女,善良可爱的月娃等。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生产队长李金斗。

在《桑树坪纪事》的三幕剧中,无一不涉及李金斗这个桑树坪的领袖人物。在他身上,体现着他作为农村干部和普通个体的多重性性格特点。在利用知青“我”与公社估产干部明争暗斗及他与麦客们的讨价还价中,充分显示了他作为封建家长的独断和冷酷以及普通个体命运的悲哀。在他身上交混着真善美和假丑恶,让人难以用一个词或一句话去评说他,或许只能像作者所说的,他既是“一只为人抽打的羔羊,又是一只吞噬生灵的恶老虎”

李金斗身上具有愚昧迷信的落后性。在剧本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场景: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李金斗边喊边敲着锣,从远处跑来,然后大喊道“天要下雨哩!麦要糟蹋哩!乡党们!快喊喊哩!”过了一会儿,他带领着桑树坪的村民赶雨并与邻村陈家塬的人们对骂。结果,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正在对骂的人们轰的一下向四下逃去。通过这样的赶雨、对骂充分体现了李金斗及其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愚昧迷信的落后性。天快要下雨了,作为生产队长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带领村民做好防雨措施,而不是鼓动村民大声赶雨,另外,下雨是一种自然现象,是不受人为控制的,更不是大声喊喊就能把雨赶走的,也更不存在什么雨神、龙王之类等迷信传说中的现象。这种愚昧迷信的落后性不只存在于李金斗个人身上,也存在于桑树坪周围人们身上,李金斗只是其中的一员。当然这种愚昧落后的观念,既是环境渲染的结果,也是历史遗留问题。桑树坪是坐落在黄土高原上的一个贫瘠荒凉的小村落,这里封闭落后,缺少与外界的交流与合作。经济文化落后,人们的观念和个性常常会受上一辈或上几辈人的影响,沿袭了愚昧迷信的落后性。

在与公社估产组斡旋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李金斗的机智和勇敢,同时也表现了他对桑树坪村民的关心和爱护,展示了农村干部应有的本性。当公社估产干部叫他的时候,李金斗拉着知青朱晓平就迎了上去,并热情地递烟递水,唯恐怠慢了估产组,因为估产组上报的估产数量决定着桑树坪全队人口的口粮。当朱晓平要回去的时候,李金斗坚持让他留下,因为李金斗认为知青朱晓平作为城里下乡的学生,见识广、脑子灵活,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当估产组有人说麦子粒饱籽大、植密株稠,准备估计亩产二百一的时候,李金斗坚决反对,并与估产组干部讲明道理,他曾这样向估产组讲到“好我的各位领导唉,你们看看,这年年估产,一开口就拔个尖尖,张口就二百三百,打下麦来,七折八扣,




又是“忠字粮”,又是“红心粮”,咱庄稼人还有啥余粮嘛!娃娃要吃,大人要活,这些年说形势一年比一年好,好倒是好,可咱庄稼人辛苦一年,就是连口白馍馍也吃不上,还叫咱农民活不活哩!”用词恳切恰当,充分体现了他作为农村干部对农民的关心和爱护,一方面承认了形势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估产高,因此留给农民的口粮就变少了,充分体现了他体恤民情、关心民生,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他的机智勇敢。然而估产干部不接受他的哀求,李金斗只能继续哀求,结果被估产干部刘主任打了他一个耳光,引起了村民的群愤,朱晓平坚持让刘主任道歉,遭到拒绝,便引起了刘主任与朱晓平的争吵,最后因朱晓平有省革委会的爸爸,刘主任选择妥协,把亩产降到了一百七。李金斗、朱晓平在与估产组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保住了桑树坪全村人的基本口粮。李金斗说“为了咱桑树坪今年的口粮,我今天就是豁出老脸,舍下皮肉,也要为大家求下这个情”多么关心村民的生产队长啊,多么机智勇敢的生产队长哦,生动形象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在与麦客们的讨价坏价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李金斗作为桑树坪的领袖人物的才智和勇气。李金斗起首喊价塬地割一亩一块五,坡地割一亩一块六,与麦客们的张口价三块五形成巨大反差,在双方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双方答应二块一成交。然而,李金斗又带着朱晓平在麦客中间挑肥拣瘦的,又逼得麦客们不得不让步,以塬地一块五,坡地一块六的价格割麦。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李金斗坚决的要定当初的开口价,不轻易加价,充分体现他的聪敏才智和勇敢,利用麦客无钱吃饭和身体残疾趁机压价,展现了他的领袖才智。

在排挤王志科的过程中,李金斗充分暴露了他狡诈、残忍的个性。为了把王志科赶出桑树坪,李金斗想尽一切办法,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首先,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给王志科扣上了杀人犯的帽子,原本清白的王志科,如今是不清不白,有口难辩。李金斗明白王志科是清白的,但是为了把他赶出桑树坪,也就昧着良心,不但不帮王志科洗刷冤屈,而且还劝他回老家,并以“你要应下了,我这就去给你开上二三十斗粮,支上十几元钱。”来诱惑王志科,见王志科倔强刚毅,不受他威吓利诱,便利用职权给王志科带上反革命的帽子,并告发王志科,意在制他于死地,充分体现了他狡诈残忍的一面。然而,当我们知道他之所以一定要把王志科赶出桑树坪时,原因一定令你惊讶。桑树坪以李家为主,王志科作为外姓人占了一孔李姓窑洞。为了防止那孔窑洞落入王志科手里,不能造福李姓人,李金斗便生了歹意。用检举信告发王志科,从而将他狡诈、残忍、排外的个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一幕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李金斗按检举信的手印,放着状子的桌子突然被用力过猛的李金斗按到,随之倒下的李金斗趴在地上依然死死地在状子上按上了手印。我在想他是该多么希望王志科离开桑树坪呀,他是该多么希望王志科死啊,真是活生生展现了一位狡诈、残忍生产队长。

通观整剧,我们就不难发现李金斗轻视女性、不尊重女性,没有把女性看作完整意义上的人,而是一种工具。因为他的原因,直接导致了三位女性人物,他的儿媳彩芳、青女和月娃三人的悲惨命运。在对待彩芳的婚事上,突出地表现了他作为封建家长的独断和冷酷以及普通个体的悲哀。彩芳作为李金斗的大儿媳妇,十二岁那年她从山外被卖到这里,做了李金斗的干女子,其实就是童养媳,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七岁和他男人满娃满房成下了亲。可是不到半年,满娃就死了。即使守了活寡,李金斗也不准许她走,收做干女子,想把彩芳转嫁给他的二儿子仓娃。为了省下为二儿子娶媳妇的钱,他牺牲了彩芳的幸福、限




制了彩芳的自由。彩芳与榆娃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却遭到李金斗的坚决反对,在两人的一次约会中,李金斗带领村民围攻榆娃,差点把榆娃打死,最后朱晓平放走了榆娃,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而彩芳则独自守在桑树坪。李金斗为了让彩芳转嫁给他的二儿子就不让她走,最终逼得彩芳投井自尽了。这样年轻的生命被他作为封建家长的独断和冷酷所吞噬。在彩芳的婚事上,他从来没有询问过彩芳的意愿,只是借着封建家长的威严,控制着彩芳的自由和幸福。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李金斗身上显得根深蒂固,这种对女性的轻视和不尊重在对福林的婚事上体现的尤为鲜明。首先,提议卖掉月娃,给人家做童养媳,然后又在青女的婚礼上偷梁换柱又体现着他的狡猾和残忍,最后造成两个女孩一个远走他乡,一个变疯的悲惨命运。福林作为一个痴痴傻傻的男孩,二十八岁还未娶亲,为了给他娶一房媳妇,积够五百块钱,李金斗残忍的劝说福林的父母让月娃买给人家做童养媳。月娃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她听话懂事、疼爱哥哥,但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环境,遇到李金斗这样的大伯,她也只能听天由命地随李金斗到远方做童养媳,毕竟她也疼爱她的哥哥。为了让青女顺利嫁给福林,李金斗又提议在婚礼上偷梁换柱,让福林的弟弟代替福林与青女拜堂成亲,然而到了晚上,又让福林换回。这样的欺骗手段,这样的耍人计谋,恐怕也只有李金斗想得出来。在他的骨子里就没有把女性看作完整意义上的人,更别谈尊重女性。他像耍玩具一样欺骗了青女,或许在他看来女性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当然这种轻视女性的封建残余思想是历史遗留问题。在过去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思想腐蚀侵害着一代又一代的女性。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女性的本性、女性的自由总是被束缚在封建思想的桎梏下。李金斗是这种封建残余思想的继承者,侵蚀着周围的其他人。是他一手造成了彩芳的投进自尽;是他直接导致了月娃卖掉做童养媳;是他偷梁换柱最终逼疯青女,他们都是质朴善良的女孩,却一个个落下悲惨的命运,然而李金斗就是他们悲剧命运的直接导火索。

然而李金斗身上也有可爱的一面。公社上要举行庆祝大会,决定拿四十块钱买桑树坪的“豁子牛”。平时都不舍得让它干活的老牛“豁子”,现在却要成为公社脑系们的口中食,桑树坪的人怎能同意,李金斗也坚决反对,一方面老牛仍然可以做活,帮助桑树坪的人们减轻力气,另一方面,四十块钱想买一头大牛,李金斗是不会答应的,与其让公社的人杀了,还不如队里自己杀来吃,于是,李金斗带领村民在不舍和悲愤中杀死了那头老牛。在这过程中,我们看出了李金斗及其村民与老牛“豁子”的深深情意。把老牛让队里人自己杀来吃可以体现他对队里人的关心,也体现了他的可爱一面。

导演徐晓钟在总结《桑树坪纪事》剧本的艺术探索时指出:在几千年落后的自然经济基础上的沉淀下来的封建文化心理、宗法家庭观念、扼杀人性的买卖婚姻等封建伦理观念以及狭隘、保守闭锁的心态等构成了李金斗多重性性格的根源。他作为桑树坪的生产队长,却也是李氏家族的族长,他和村人一样穷,一样辛苦劳作,在面对一些大事如估产、杀牛时,他也要忍受更多的委屈,在桑树坪人心目中,他是一个好队长、好族长,一个值得同情的人。但是也是他逼死了彩芳;也是他卖掉了月娃换青女;也是他驱逐王志科,为家族和自身利益,他自私残忍,从而揭示了现实生活的凝重和民族历史命运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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