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与另一个人发生关联,人必须先跟自己发生关联。如果我们不能拥抱我们自身的孤独,我们就只是利用他人作为对抗孤立的一面挡箭牌而已。只有当人可以活得像只老鹰,不需要任何观众,才能爱慕地转向另一个人。只有在那个时候,一个人才能够去关心另一个存在的生长。 如果我保持沉默,不说出秘密,秘密就是我的囚犯;如果从我口中说出秘密,我就成为秘密的囚犯。惟沉默之树才有平静的果实。 所谓心理学,就是用艰深晦涩的说法,来解释生活中简单的道理。 孤独只存在于孤独之中,一旦分担,它就蒸发了。 死亡所在,我不在彼。我之所在,死亡不至。何忧之有? 只有一种责任,成为你的存在的责任。要坚强,不然,你将永远利用他人来作为你本身的放大。 死亡的最终报酬是不必再死一次。 学习去变得缺德吧,从你旧生命的灰烬上,建立起一个新的自我。 这种“应该多做一些〞的感觉反映的是内心深处渴望掌控人力所无法掌控的事。当一个人为了“应该多做一些〞感到愧疚,那就表示确实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做的——这个让人安心的念头在面对死亡时有助于将我们诱离可怜无助的感觉。我们每个人都活在精心设计的幻觉里,认为人可以无止境地发挥能力与追求进步〔至少在中年危机出现之前〕,总相信生命就是不断向上成就些什么,只要有足够的意志力就可以。 我们生活的四个既定事实与心理治疗息息相关: 我们每一个人和我们所爱的人都会面临死亡。 我们必须按自己的意愿营生的自由。 我们总归是孑然一身的孤独者。 人生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 根本的焦虑源于个人的千方百计---也许是自觉地,也许是不自觉的----要解决生活中难以接受的事,要解决生存的“既定事实〞 拥有生命的代价,就是要忍受生命的局限性。 每次我与人建立桥梁都被人背叛。 土壤越丰富,耕耘的失败就越不可原谅。 成为自己的存在 一周后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得知她的眼泪一个星期都没有停过。上次回家路上,她去看克丽丝,像以前一样坐在墓旁为女儿流泪。但那天的眼泪流个不停,她躺下来抱住克丽丝的墓碑,愈哭愈厉害―但现在不只是为克丽丝哭,她终于能为所有的事、所有失去的一切而哭。 她也为儿子哭,为一去不复返的岁月、为他们的人生如此不堪而哭,为两个无缘见面的女儿哭,为双胞胎的父亲哭—不管他是谁、在做什么。她为她的丈夫哭,为已经消逝、他们共同拥有过的充满青春与希望的日子哭。她甚至为可怜的母亲和姊妹哭,虽然二十年前她就已将她们从生命中抹去。但最多的还是为自己而哭,为她渴望但一直无法实现的人生而哭。 刚开始,她以为这些瞬间经验再现及伴随而来的巨大情绪起伏只是混乱的偶然事件,几周后贝蒂发现一个一致性的模式:减重过程中她会重新体验特定体重时发生的重大创伤或未解决的事件。因此从一百一十二点五公斤体重下降开始,时间倒转地经历每一个富有情感意义的事件:离开德州来纽约〔九十四点五公斤〕大学毕业〔八十五点五公斤〕;决定放弃医学选修课程〔同时放弃寻找治疗父亲致命癌症的疗法,八十一公斤〕孤单的高中毕业典礼―羡慕别的父女,没有人邀她参加毕业舞会〔七十六点五公斤〕初中毕业典礼时非常想念父亲〔七十公斤〕多么奇妙,这一切不正是无意识领域存在的证明吗!贝蒂的身体清楚地记得心里早已忘记的事情。 “莎尔玛,我现在要说的话听起来可能不愉快,但我认为很重要。让我试着表达清楚。如果两个人共同拥有某个时刻的回忆或某种感情,如果两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那么我们可以说,只要两个人还活着,就有可能重建那样珍贵的感情。但那个过程也是很不容易的——毕竟人都会变,爱不会永远停驻——但还是不无可能。两个人可以充分沟通,试着建立一种与原来的感情非常近似的真诚关系,因为真诚的爱是一种纯粹的无条件的情感。〞 我们都是寻求意义的生物,就生物学观点而言,我们的神经系统的组织适合脑自动分门别类会聚外来的刺激。意义的主导作用也不可小觑:面对杂乱无章的事件,我们感到束手无策,因此设法加以整理,加以组织,从中获得制品外在事物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意义带来的价值观,行为因而有标准可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为何〞之类的问题,自然导出“如何〞之类的疑问的答案。 时间是不可逆的,我的生命沙漏将消失殆尽,我和所有人一起无意识地循规蹈矩向着我的死亡前进。 寻求意义与寻求欢乐相当类似,的用迂回的技巧,不能单刀直入。意义得之于有意义的活动。越是可以追求意义,意义越是飘渺不可得。以正襟危坐唯理是尚的态度探求意义,不啻于缘木求鱼。在心理治疗,一如在现实生活,能做到言必行行必果,那么意义不求自来,这也是心理医师戮力以赴是目标。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774d96d00266f5335a8102d276a20029bc6463c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