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辑录:关于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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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获诺贝尔文学 中国籍作家实现零的突破

北京时间101119点,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 中国作家莫言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 莫言(1955217日- ),原名管谟业,生于山东高密县,中国当代著名作家。香港公开大学荣誉文学博士,科技大学客座教授。他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文学”作家。其作品深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写的是一出出发生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传奇”。莫言在他的小说中构造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塑造神秘超验的对象世界,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20118月,莫言创作的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名人评价

瑞典著名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终审评委马悦然评点莫言说:“莫言非常会讲故事,太会讲故事了。他的小说都是很长的,除了在《上海文学》发表的《莫言小说九段》。” “我感觉他写得太多了,他的书有现在的一半厚就更好了。”他还曾亲自对莫言说:“你的小说太长了,你写得太多了。”莫言幽默地回答:“我知道,但是因为我非常会讲故事,只要开始了就讲不完。” 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认为,莫言是中国作家中有资格问鼎诺贝尔文学奖的人选。



关于莫言

提起莫言,人们首先想到的可能是电影《红高粱》里那些色彩鲜艳的画面和黄土地上张扬的生命力,那里就是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高密不仅仅是莫言地理意义上的家乡,更是他几十年来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一直苦心构筑的文学故乡。他的小说创作几乎从未离开高密,那是独属于他的文学王国。他在这片充满想象力的土地上展开叙事,并向历史纵深挖掘,向广袤的中国乡村延伸。

从辍学回家的放牛娃到享誉世界的名作家,莫言的文学路并非一帆风顺,但他一步步探索出了独特的创作风格,天马行空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 小时候

小学辍学务农

莫言,本名管谟业,1955217日出生于山东高密县河崖镇平安村。莫言的文学道路并不一帆风顺,而是充满了坎坷和曲折。

小时候在家乡上学时,莫言的文学功底很好,作文写得非常漂亮,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朗诵。1967年小学五年级时,他因文革和得罪别人被迫辍学回家务农,当起放牛娃。莫言曾说,他小时候之所以想当一个作家,就是想一日三餐都吃上香喷喷的饺子,就是想娶石匠女儿当老婆。 当兵时

投稿屡遭退稿

长大后,20多岁的莫言离开家乡当了兵,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那时,他又拿起笔开始写作,作家梦在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再次熊熊燃起。当时,莫言写了很多作品,向全国报纸、杂志投稿。他一般都选择地市级刊物投稿,而不是大报大刊。

每次莫言都满怀信心地把厚厚的稿纸装进信封,之后开始漫长且充满希望地等待,最后等来的往往是破烂不堪的退稿信封,里面最多塞上一封编辑部铅印的退稿信。

1981开始发表之路

1981年的一天,莫言收到一封保定市《莲池》编辑部的信,他发表了人生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同年,他的女儿管笑笑出生。

1984年秋天,尚不知名的莫言得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著名作家徐怀中先生的赏识,进入该系学习。军艺的学习对莫言的创作影响巨大,他曾说:“军艺使我的创作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转折。我明白了只有跟别人不同,才有可能冒出头来。”

至今,莫言共发表了80多篇短篇小说、30部中篇小说、11部长篇小说,出版过5部散文集、一套散文全集、9部影视文学剧本,以及两部话剧作品。他的作品还被广泛地翻译成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德语、瑞典语、俄语、日本语、韩语等十几种语言。

1985形成自我风格

1985年,莫言发表了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赢得全国性声誉,这成为他的成名作。这部小说与短篇小说《枯河》是姐妹篇,都有莫言少年时期当童工的惨痛记忆。1967年,12岁的莫言在工地旁因饥饿难耐,偷拔了生产队的一根红萝卜,被押送到工地进行批斗。他在毛主席像前痛哭流涕,申明再也不敢了,回家后又遭到父亲的毒打。 《透明的红萝卜》属于莫言探索和逐渐形成语言风格的作品,此前他的十几篇短篇作品都可以看做是摸索和积累。《透明的红萝卜》创造了一个令人难忘的、被侮辱、被损害、被遗忘的“黑孩”形象。莫言曾经说过,如果非要在他的小说中找一个原型,那一定是“黑孩”。他说:“《透明的红萝卜》发表后,我感觉过去几十年在农村积累的素材、我本人的经历都可以变成很好的小说。” 1986引起文坛轰动

在军艺的两年里,尽管白天要上课,但莫言还是写出了80多万字的小说,其中包括《红高粱》。小说《红高粱》1986年发表后,在文坛上引起震动。 莫言把《红高粱》电影版权以800元卖给了当时的摄影师张艺谋。电影由姜文、巩俐主演,1988年获得西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引起世界对中国电影的关注。电影里,余占螯在红高粱地里拦路打劫戴凤莲,这场戏就在莫言的家乡取景拍摄。另外,导演霍建起把《白狗秋千架》改编成了电影《暖》里面第一次出现了“高密东北乡”这个文学地理概念。 1995身处风口浪尖 在写完《红高粱》系列之后,莫言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创作。38岁的莫言在1993年推出了长篇小说《酒国》,那时下海大潮汹涌,文学遭遇冷落。莫言闲居在高密家里,有充分的时间构思和斟酌作品。

1995年春天,莫言花83天完成了他最具争议的作品《丰乳肥臀》。洋洋50万言的小说因内容尖锐而引起轩然大波。在他获得“大家文学奖”10万元奖金后,各种冷嘲热讽接踵而至,批判、挖苦源源不绝。但也有人说这是一部杰作。对于争议,莫言曾说:“我觉得你可以不看我所有的作品,但如果要了解我的文学世界,你应该看看《丰乳肥臀》。”这是莫言一部总结性的小说,从此,他结束了从《红高粱》开始的高密东北乡家族小说的写作。

2011获茅盾文学

《丰乳肥臀》后,莫言暂停了小说的创作,期间写了《红树林》等影视剧本,还创作了很多散文等。直到1999年,他连续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了四部中篇小说,由此重返小说界。

此后几年,他陆续出版了长篇小说《四十一炮》《檀香刑》

《生死疲劳》和《蛙》,至今已经出版了11部长篇小说。其中,2009年底出版的《蛙》于20118月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莫言后期的创作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他希望每一部作品都有些新的变化。文学的道路上,莫言在艰难而又幸福地跋涉着。当年在《莲池》上发表《春夜雨霏霏》的那位20岁出头的青年战士,已经成长为一名享有世界声誉的著名作家。 大事记

19552月生于山东高密。

1976年加入解放军,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

1986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1991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创作研究生班并获硕士学位。

1997年调至《检察日报》工作。

2006年,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发布,莫言以10345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第20位。

20118月,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201111月受聘请为青岛科技大学客座教授。 20111124日当选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20125月受聘为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 20121011日获诺贝尔文学奖。

主要作品 《檀香刑》 《生死疲劳》 《丰乳肥臀》 《红高粱家族》 《透明的红萝卜》 《丰乳肥臀-增补版》 《藏宝图》 《四十一炮》 《天堂蒜薹之歌》 《拇指铐》 《白狗秋千架》 《莫言精选集》 《莫言作品精选》 《酒国》 《食草家族》 《白棉花》 《红树林》 《月光斩》 《老枪·宝刀》 《会唱歌的墙》 《司令的女人》 《良心作证》 《锁孔里的房间》 《什么气味最美好》 《传奇莫言》 《莫言散文》 《莫言中篇小说选》 《莫言王尧对话录》 《战友重逢》 《蛙》

莫言的军旅故事:

一到军营吃了十八个馒头

摘要:他的经历,是长篇;他的作品来由,是中篇;他的一颦一笑一个表情,是短篇;就连他一时兴起的话,整理整理,也是一篇泛着深蕴美意的散文。 【人物名片】莫言,山东高密人,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先后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获文艺学硕士学位。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酒国》《檀香刑》《生死疲倦》《蛙》等十一部,中篇小说《爆炸》《透明的红萝卜》等二十余部,短篇小说《白狗秋千架》、《冰雪美人》等八十余篇,还创作有《霸王别姬》、《我们的荆轲》等话剧,电影文学剧本,获国内外多种奖项,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外文一百多种版本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发行。 导读:他的经历,是长篇;他的作品来由,是中篇;他的一颦一笑一个表情,是短篇;就连他一时兴起的话,整理整理,也是一篇泛着深蕴美意的散文——当然,这样的散文有时候也很酸涩很冲辣很“刺猬”——现在,这样一位当代中国文坛响当当的作家,首度开腔于他的军旅生涯了。拭目以待吧,看他怎么翻检这篇!

一到军营就吃了十八个馒头 跟莫言一起当兵的有三十多人,新兵拉练结束后,他们便各奔前程。莫言跟他的三个老乡一起被分到黄县,大单位的一个分部,负责秘密工作的一个单位,而分去的小兵都是站岗或者做饭,人家干什么怎么干都与他无关。他的两个老乡都被分去做饭,只有莫言去站岗了。其实莫言很愿意去做饭的。你想,从小没吃饱过,做饭多好啊,起码能吃饱。还有,想吃水饺的话可以自己偷着包。其实,人家领导调高密的小伙来这里,来是要都安排做饭来着,高密人实在啊,一般干不出偷吃之类的事来。但莫言一到军营就吃了十八个馒头,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假装吃完了,但看着别人的嘴唇吧唧,他的嘴唇也吧唧,别人的喉咙蠕动,他的也蠕动,领导怕了——乖乖,如果让他做饭,那不得把我那点军粮全让这小子吃了。就把那两个看起来比莫言老实,比莫言饭量小的人去做饭了。那个大饭量的小子,对不起,站岗去! 莫言屈啊。本来让自己晚出生一年,削尖脑袋当兵的本意并不是无怨无悔的保卫边疆啊,他首先想的是能吃上一咬就流油的肥肉馅水饺,现在可好,连饭都吃不饱-别人吃四个馒头就饱了,可他已经吃了八个肚子还觉得空,再吃又怕让领导觉得自己的思想水平低,光剩下吃心眼了。他就咬牙不吃了。肚子饿啊。现在无论男人女人都以平滑的小腹为美,但当时莫

言的肚子,不是平滑,而是往下塌陷了。 塌着肚子的莫言在站岗的时候哪里都饿。他就在站岗的时候腿没溜号脑子溜号了。他幻想那戴着麦秸草编成的被硫磺勳得雪白的草帽的美丽的姑娘——麦秸草编成的草帽是莫言见到的最漂亮最金贵的草帽,家乡的漂亮姑娘都戴这个,不漂亮的戴芦苇篾片编成的斗笠,打死莫言也想象不出太阳帽还有别的材料制成,那姑娘戴着草帽美丽地来到海岛边疆,对在那站岗的大兵一往情深,然后日弹钢琴三百曲和那优雅的能日背唐诗三百首的大兵相和相合。想到这里的莫言往往裂嘴笑了,忘记了自己的肚皮贴脊梁的现实。 但现实总是现实,它以很坚实的物质提醒你许多没有的东

西。比如,跟他一起来当兵的小老乡在梦里还吃得叭嗒嘴,后香得笑出声了,他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地说话了。青春的饿和肚子的饿让他睡不着了,然后就起床,把站岗的白日梦落在了笔上。漂亮的姑娘,帅气的小伙子,美丽的海岛,坚定的信念——这些都是他缺少的,恰恰是他做梦都想的,当然他还渴

望写的东西,能换来稿费,好自己去餐馆吃一顿肥肉馅的水饺,自己去吃,让自己吃个饱。写完后,伸个懒腰,想到能换了肥肉馅的水饺,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美美地笑了。 这样,没能做饭的因为饭量大只能站岗的莫言,只能用写作实现他的水饺梦和美女梦。想不到竟写成了气候,这是后话。 他觉得,当兵还是蛮靠谱的 1955年,莫言出生在高密东北乡的一个偏僻小村落里。村里有习俗,产妇分娩时,身子下面垫着一层浮土,婴儿呱呱坠地时,就落在那层浮土上,应和“万物土中生”的道理。 浮土是父亲从大街上扫回来的,它是莫父与这个世界交流的第一种物质,混同着浮土里牛羊粪便、野草种子等等味道,充满了养分,似乎这浮土也滋养了莫言的笔端,滋养了他文字的繁茂生长,让他这一作家当得挺靠谱! 儿时的莫言不遭人待见,在新书《聆听宇宙的歌唱》里,他对自己总结很不客气:丑、懒、馋,不遭一大家子人待见。儿时经历混在一场国家的运动中,让家中长辈行事说话都小心

翼翼,对孩子说的最多的也是: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十二岁那边,莫言因为拔了生产队的一个红萝卜,被罚跪在毛主席像前请罪,回家后被父亲用蘸了盐水的绳子抽打。于么?有着些许世外仙人气质的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不就是拔了个萝卜吗!还用得着这样打?”但终究,“中农”出生的家庭让每个人在这场运动中都得小心翼翼,老老实实,才能苟且偷安。

莫言的童年是压抑的,压抑的童年让人想逃离。所以在选了四年兵之后,莫言终于在1976年爬上了装运新兵的车,别家孩子都与亲人流泪告别,他则雀跃如同飞出牢笼的鸟,满脑子想的都是新疆西藏、天涯海角。只是车在开了三百华里之后,停了。从高密到黄县,一路上的欣喜瞬间变成失望。雪花覆盖,来路无影。

莫言记得当时新兵连设置在黄县县城西北角一座叫丁家大院的豪宅里,那座豪宅在胶东半岛都赫赫有名。进去时,先看见的是一座高大的影壁,上面刻着“紫气东来”四个大字。数十个新兵站在影壁前听一个干部点名。“管谟业。“到”“跟着班长进去。”“是”。他随着一个老兵进到一栋雕梁画栋的大房子里,把背包一放,好了,莫言的军旅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虽说未能实现“天涯海角”的愿望,“树挪死,人挪活”的古话还是在莫言身上有了些许的应验。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整天吃一种口感差到要命的杂交高粱,到了这里,托后方基地农场的福,他不仅每顿都能吃得饱饱的,还是那种用小麦磨成的精粉!

他觉得,当兵还是蛮靠谱的。 两年匆匆而过。

领导拿着莫言的作品就到北京总部“推荐贤良” 从第三年开始,莫言开始给战友们上课,学习内容是三角函数的基础知识。

这事儿看起来蛮不靠谱!莫言没有上过多长时间的学,为历史原因,少年时期的他不仅没有圆了大学梦,就连初中都没上完。但他的学识是有的。莫言的父亲上过私塾,因此全家人对知识文化都很重视,莫言也继承了父亲极强的自学能力,他还“自动升级”成了现在的现学现卖!

因为授课认真,莫言被调到上级机关工作。说是工作,实就是等待提干。可一位领导觉得莫言刚过来,直接提干不太合适,就说要考察一年,结果考察完一年,关于战士提干有的新要求“必须进过考学,或者„„”失望是当然,莫言倒是没闹什么脾气,那个年代,包括童年的记忆让他成了内敛的人,也有压抑的成分。

两年后,郑州工程学院在莫言所在的部队开了一个学习点,问莫言能不能当老师给学员们授课。莫言也不客气,揽下活就开始研究教材,他从三角函数老师,自己给自己换科目成哲学与政治经济学照样有领导来听课,一位颇为惜才的副主任在听完莫言的讲课后还提了要求如“不要背书,要口语化”等。当时莫言已经在《莲池》等杂志有发表作品。那位副主任拿着莫言的作品就到北京总部“推荐贤良”莫言也因此得到了去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的机会。

“这段时间”的人物经历是混乱的,局促的,可以一带而过的,但关于莫言的写作,“这段时间”又是不可或缺,使莫言得到宝贵的关于自己的反面教材并最终确定写作方向,从此,中国文坛上竖起了一面新旗,号:高密东北乡。 当时,他提笔想写很多东西,因为固执的认为童年是酸涩到不堪的,他在文字有意“去高密”化。“我努力抵制着故乡的声色犬马对我的诱惑,去写海洋、山峦、军营,虽然也发表了几篇这样的小说,但一看就是假货„„”为了让小说道德高

尚,他给主人公的手里塞一本《列宁选集》,为了让小说有贵

族气息,他让主人公日弹钢琴三百曲,等等等等,脱不了泥腿子的附庸风雅,满鼻子牛屎味儿的胡编乱造!

莫言的这些“评价”完全出自他的《聆》,他总是喜欢把他自己逼到绝境,退无可退之时,好好修理一把,用严重的自虐倾向得到最敲打人心的语句。只是“这段时间”他完全做不到这一点,直到《白狗秋千架》的诞生,“这段时间”才被终结。

有一位作家说:莫言的小说都是从高密东北乡这条破麻袋里摸出来的。他本是讥讽莫言,但莫言把这话当成是对自己的最高嘉奖。他扛着“高密东北乡”的旗号啸聚山林、打家劫舍,在自己的文字天地里当起了开天辟地的圣者,发号施令的皇帝,先前的那些钢琴、面包、原子弹、臭狗屎、摩登女郎、皇亲国戚、假洋鬼子„„统统被他塞到高粱地里去了。“我认为文学是吹牛的事业但不是拍马的事业,骂一位小说家是吹牛大王,无疑等于拍了他一记响亮的马屁。莫言对自己身上能绑上一条高密东北乡的“破麻袋”相当高兴,“在这条破麻袋里,狠狠一摸,摸出一部长篇,轻轻一摸,摸出一部中篇,伸进一个指头,拈处几个短篇。”

这么一条“破麻袋”是莫言独此一家的Logo,让他的文字有了自己独有的风格。

在军艺,他拔出“透明的红萝卜”

时间晃晃荡荡,走到1984年,莫言圆了他的大学梦。那一年,解放军艺术学院(以下简称军艺)恢复招生。

莫言的大哥在60年代初期考入了华东师范大学。在那个闭塞的小地方,别说是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的家人,也是受到格外的尊敬,当然也不乏嫉恨,小时的莫言就经常在自家的院子里,听见有人压低了嗓子议论“别看这家房子破,可是出了一个大学生”、“这家是中农,竟然出了一个大学生”。他不管听了多刺耳的话,心里也是相当的受用,有一次趁着大哥睡着了,他还偷偷把大哥的校徽摘下来别在自己胸前,小伙伴讽刺说:“是你哥考上大学,又不是你上,烧包什么!”莫言因此按下决心,长大了一定要考上大学。但最终,因为历史原因,他的大学梦被击碎了。

得到消息后,莫言很兴奋,没想到37岁“高龄”的他居然有机会重圆自己的大学梦。拿着几篇作品,他就跑到军艺,一打听,人家招生工作已经结束了好一段时间。幸运的是,的小说《民间音乐》让时任文学系主任的徐怀中先生看到了,徐先生大赞:“这个学生,即便文化考试不及格我们也要了。 补了名字进考生表里,莫言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这些年的老师不是白当的,文化考试里虽然有点点小插曲,但最终考得第二名,伙同作文最高分,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军艺文学系,成了一名年近三十的大专生。 当时军艺正大修大建,四处都是泥浆黄土,相当的接地气。莫言接着地气,在学习期写出了诸多精品之作,《透明的红萝卜》就是其中之一。

1984年初冬的一个早晨,莫言在宿舍里做了一个梦,身穿红衣的丰满姑娘手持一柄鱼叉,从地里叉起一个红萝卜,举着,迎着太阳„„从起床号响起,他就沉浸在这个辉煌的梦境里,上课时,他一边听课,一边把整个梦境用笔头“勾”出来,两周后,稿子出来。他拿不定主意,甚至连算不算小说都说不上来。他把稿子拿给系里一位干事看,干事看完后很兴奋:“这不仅是一篇小说,还是一首长诗。徐怀中看完后还拿给自己的夫人看,结果得到女性角度的评价:“小说里那个黑孩子让我很感动。”系里更是召集几个同学座谈了这篇小说。

19853月,刚创刊不久的《中国作家》第二期发表了这篇小说和座谈纪要,主编冯牧先生在华侨大厦主持召开了小说研讨会,汪曾祺、史铁生、李陀、雷达、曾镇南等名家参加了会议„„自此,《透明的红萝卜》成了莫言的“成名作”。 “前年,因为编文集,我又重读了这篇小说,虽然能从中看出许多笨句和败笔,但我也知道,我再也写不出这样的小说了。”莫言的话明显有惆怅,看来不管是名家还是俗者,谈及过去,都有惆怅味道。那时的自己,可能青涩单纯、可能幼稚可笑,但满满的,都是青春!

军艺毕业后,他被分到一个部队,直到1997年离开部队,这些日子,他生活围绕着笔尖穿行,理无可理,按下不提。



港媒解析莫言作品魅力:

原生态展现民间生存体验

中新网1012日电 香港《大公报》12日刊文《根植于古老大地的莫言》说,莫言的作品,在于原生态地展现了中国民间的生存体验。他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的作品,充满的是对人性、对情感、对灵与肉的淋漓尽致的展示,展示祖祖辈辈在苍茫大地上波澜壮阔的爱恨情仇,潮起潮落的痛苦挣扎。

文章摘编如下:

我在朋友面前,从不讳言对莫言的喜爱与崇敬。大概由于同为山东老乡的缘故,我对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有着情感与心理上的亲近感。他的作品中,我最为喜欢的是《红高粱》《檀香刑》《丰乳肥臀》等几部长篇小说。

最近几年,在北京工作也常接触一些文学界的人士,都说中国最有希望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是两个人,一是北岛,二是莫言。此次莫言终于脱颖而出,荣膺诺奖,着实令人振奋欢欣。

在中国当代几位写乡土小说的作家中,刘震云的《故乡天下黄花》是于平朴叙述中见对国民劣根性的辛辣讽刺;刘绍棠《豆棚瓜架雨如丝》是在充满乡间田园生趣的工笔刻画中写出了细腻哀婉的悲欢离合;陈忠实的《白鹿原》展示了乡村舞台上的尔虞我诈与恩仇争斗;而莫言的作品既可以说兼而有之,又都不十分明显,他的作品,在于原生态地展现了中国民间的生存体验。

认真读过莫言作品的人,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的小说里,没有意识形态的说教,也没有宏大叙事的主题预设。也正因此,有人批评莫言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如果只有那种空洞的崇高,才称之为思想的话,那么莫言的确如此。他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的作品,充满的是对人性、对情感、对灵与肉的淋漓尽致的展示,展示祖祖辈辈在苍茫大地上波澜壮阔的爱恨情仇,潮起潮落的痛苦挣扎。

在莫言的作品里,民俗、传说、故事、戏曲、鼓书乃至麻衣相术、鬼怪神佛统统熔于一炉,成为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源泉。因而,他的作品有着天马行空、恣意磅礴的想象力,语言狂放不羁、大胆新奇,有时候甚至粗鄙、怪诞,充满了东方神秘色彩。这是他有别于当今中国文坛同侪的鲜明特色。实,一代代先民对大自然的敬畏,不正贯穿着整个中国的历史吗?莫言在用这种方式来向脚下的土地,作最深情的致敬。

就像莫言在《红高粱》结尾中写的:“我站在杂种高粱的严密阵营中,思念着不复存在的瑰丽情景:八月深秋,天高气爽,遍野高粱红成洸洋的血海。如果秋水泛滥,高粱地成了一片汪洋,暗红色的高粱头颅擎在浑浊的黄水里,顽强地向苍天呼吁。如果太阳出来,照耀浩淼大水,天地间便充斥着异常丰富、异常壮丽的色彩。这就是我向往着的、永远会向往着的人

的极境和美的极境。



评论:以平和心态看待莫言获奖

北京时间101119时,瑞典文学院宣布2012年诺贝文学奖获得者为中国作家莫言,莫言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这是一个见证历史的时刻,莫言的获奖意味着世界更加注视中国,并对中国文学给予认可。这一认可,对于中国文学确有着里程碑的意义。 一时间,莫言获奖的消息成为网络热点,网民纷纷留言表达祝贺。名为“独行者”的网友留言称:“恭喜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中国第一人”网友“有才酱”表示,“莫言好样的,重新扛起中国当代文化的大旗”。不仅如此,名人也纷纷转发祝福,知名作家龙应台盛赞“莫言为中国打开了一扇门”,新闻学界泰斗方汉奇也在微博上表达了祝贺。 在欣喜之余,我们也不乏听到理性的思考。网友“罗崇敏”表示:“这是他个人荣耀。文学是一种纯粹个人化创作,不是集体功劳,莫言作品也只能代表他自己水平,代表不了其他人。一个人获奖并不必然代表中国文学登上世界文学之巅;无人获奖也不必然说明中国文学在世界无一席之地。”评论员杨禹直言,“莫言获奖的积极意义很多,而中国当代文学缺少现实主义力作的遗憾,仍客观存在着。”更多的网友呼吁“让莫言继续创作下去” 的确,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立足于文学并在自己文学创作过程中长期站在人的角度关注社会,正如诺贝尔评审委员会授奖词所说,“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

莫言的获奖,打开了世界读懂中国文学的一扇窗口。 近几年,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国际影响力不断攀升,吸引了世界对中国作家的关注。但我们也需要清醒地认识到,即便中国作家问鼎了诺贝尔文学奖,也并不代表中国文学问鼎了世界。

中国作为一个传统文学大国,诞生过屈原、曹雪芹、鲁迅文学巨匠。然而近现代作家中却鲜有人能达到前人的高度。一项调查显示,莫言获奖之后,59%的受访者表示未关注过莫言的作品。由此而言,近现代中国文学作品在国内影响式微并非个别现象,而中国民众的“文学冷淡”也不是一日之寒。如果不是诺奖的“垂青”寂寞的中国文学恐难唤醒广泛的关注。 莫言得奖也引发中国文学界的震荡。中国作协副主席高洪波认为,莫言获得世界性的文学奖项,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一个重要象征;作家毕淑敏也表示,这对中国文化的世界传播是好事。文学界名人纷纷感叹神话终成现实,莫言获奖虽不足以证明中国文学在世界舞台已经赢得一席之地,但起码中国作家群体由此找到了与世界对话的文学自信,其鼓舞和号召的意义将不局限于莫言一人。

如今有关莫言的作品引发销售热潮,各大书店频频缺货、断货。莫言获奖带来文学市场的回暖,对中国文学是一针兴奋剂,尽管其持久性还难下结论。

仰望诺贝尔的星空,脚踏中国的土地,我们更应该有一个平和的心态。

莫言获奖在振奋中国作家精神的同时,其更大的价值在于激励更多的中国作家深入生活、关注社会,文学的根茎深深地扎入“丰乳肥臀”的文化土壤,吸取来自于中国历史和现实的养分。只要中国作家顺应内心、不负时代,中国的文学天空必将众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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