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背 爷爷的背好像总是弯的。 _______题记 我们所以为念念不忘的或许只是耿耿于怀。梦过千里,悄然留在心间的总有那不变的小山村。噢,不,不能说是山村,因为需要翻越的山岭早已蜿蜒成了土石路。 爷爷的背是那时弯的吧?家中兄弟几乎全逃脱不了病魔之手,饥饿、逃亡、折磨着那个时代的心身。晨光熹微中,起身喝一碗寥寥几颗米的清粥,扛在肩上的锄头微微偏斜,生活的困苦似乎缩小着仅存的生存之地,连呼吸也喘不过来;烈日把干裂的土地撕碎得更开,明明应该是蝉鸣林盛的季节却失去了鸟儿的乐章和鲜艳的色彩,整个天地都笼罩着一层薄纱,黑色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爷爷的背就是那时弯的吧! 爷爷的背是那时弯的吧?在只能吃茅草根,连皮带,黄泥土也有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咀嚼的年代,瘦骨嶙峋的爷爷更操劳了。理应是壮年的年纪却不着一点肉,脸总是黝黑的黄黄的土地一样的颜色。 “你记得早点回来,别出去喝酒。” “行,你回去吧,别送了。” “好,你走吧,我再待会儿。” 奶奶目送着爷爷背着锤子、灰刀一步步跨过小路再到大路;一步步从村里头走到村外头;一步步从农民变为泥水匠。奶奶转过剩,从村口路过几颗大榆钱树,榆钱树结了白色的花骨朵挂在枝头,沉甸甸的,就像着心一样,一直往下坠,见不到底;榆钱香浓的味儿也一直经久不散,那好像是别离的诗篇,谱了一曲歌谣伴奏。爷爷的背是那时弯的。 爷爷的背是那时弯的吧、家里土老房子的旁边砌起了一座砖房,两层高的小楼那真是村里都羡慕的呢!爸爸和姑姑在楼梯上跑上跑下,成长于不受风雨侵蚀的楼房里。老房前的不知名大树遮盖了泥瓦,给了院子里草木一丝庇佑;最长的枝桠伸到了二楼窗前,好像伸一伸手就能够着了。那时候,年迈的祖父也还可以上山坡砍柴,去田里割草喂鱼,逗弄孙儿们,坐在树荫下拿着烟枪杆子阔谈以前以前。爷爷更劳累了,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更需要去地里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爷爷的背弯得更厉害了。 爷爷的背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弯的。不论是带我去池塘看荷花采荷叶的路上,还是抱着我摘鱼塘边柑橘果的时候。小小的我坐在矮矮的凳子上,笨拙的将玉米棒子上残留的粒儿剥下来;上学的我站在大木柜旁,将用药水洗过的能够长久保存的大柑橘放进散发着实木香的柜子里,码放得整齐有序,过那种橘子香、药水味、木香混合的味道是记忆中的永存,也只是记忆中的一霎那,此后,再没有遇到。 在我的记忆力爷爷的背上总有东西。他背着玉米,挑着粪桶,担着鱼苗,收割着我们一家人的粮食。大夏天的夜晚,村子里那时很热闹的!打着扇子,端着凳子,走到村中的大坝子上。晚霞照耀的坝子是金黄金黄的,一排排一竖竖的玉米棒躺在空地上,接受阳光的照射,吸收光散发水份,消散在空气中。我们小孩儿光着小脚丫跨上玉米堆,奔跑在成片的希望上,笑容灿烂又阳光。 长大的我,总是走在匆匆上学的路上,无意中错过许多生命中的景色。渐渐地,荷花开败了;鱼池也填了;秋收小麦的水田也不种麦子了’柑橘树也和桃树一起运走了;老房子前的大树因为太大了而给别家房子造成困扰,也被砍倒了,主干倒在一旁,许久许久。越来越多的景色离我远去,我遗憾它们都曾来过却不能留下,惋惜时间太匆匆。 “咳咳......” “少抽点烟,爷爷。” 爷爷的肺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是因为年轻时做工吸入灰尘、粉尘太多。 爷爷的背就是这样弯的。时间过得太匆匆,一转眼,我就是在大学教室里写下这篇文章了,谁说平平淡淡不是温情脉脉呢,只愿爷爷能够幸福安康。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0d6eb45ecf9aef8941ea76e58fafab068dc44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