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想逃离的地方,让人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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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想逃离的地方,让人心心

念念

小时候,在一个深山环绕的小村落长大,那里“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听的是溪流淙淙,闻的是遍野芬芳,看的是莺飞草长,踏的是羊肠小道,顶的是瓦蓝天穹…… 这该是我一生住过最美的地方。

我小时候有一个秘密的愿望,想离开这片土地,翻过很多山,看看山的那一边有没有雪白的潮水。

那时候我是个留守儿童,和六十多岁的婆婆(奶奶)相依为命。我一直以为走出大山就能在照片里看到父母。

也许是真诚的?梦想实现了。2011年,我提着行李箱,坐在颠簸了20多个小时的公交车上。我走出大山,去了离海最近的城市读书。原来山外真的有信仰之海,我在最美的城市度过了整整四年。毫无疑问,我的大学生活是快乐的。

但是,每次寒暑假回家,和婆婆、父母一起回到家里,我都盼望着早日返校。是因为我强烈的求知欲吗?不,我只是羡慕干净。不见面,不冲突,不离别,不抱怨。九年留守父母,有点生疏,和婆婆也比较亲近。我从没想过这会导致我的家庭出现间歇性障碍。

和婆婆靠近一些,会让妈妈心生怨气,总让她感觉是被婆婆指使故意疏远(现在回想起来,婆婆可能确实存在一些不太恰当的言辞,比如「婆婆照顾得挺好,没有妈妈也一样长大」)。说到这里,思绪又被扯回到那个暑假下午,常年在外的妈妈请


假回家,想带我逛个街,被我拒绝了,她含泪夺门而出;随后婆婆又带着我上街,好巧不巧,在街上和妈妈撞了个满怀,她气急败坏,甩手扇了我一大耳光,拽着我的胳膊往回拖,边走边说「大不了买包药把一家全毒死」……那是气话,我现在知道这肯定是气话,可在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着实被打蒙了、吓傻了,那个场景始终如噩梦一般。

和妈妈靠近一些,会让婆婆觉得我被「抢走了」,不和她亲了。每次放假去爸妈打工的地方玩,我都有一种「忘恩负义」的自责和愧疚感,甚至连婆婆的电话都不敢接,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比如准备玩几天,什么时候回去……超过一个星期,我心里就开始不踏实了,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婆婆。

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对婆婆的抱怨;和婆婆在一起,听到的都是对妈妈的批评,双方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从初中,高中到大学,这种状态一直没有改善。我一开始不知所措,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左耳进右耳出,然后想尽办法逃跑。

上大学了,离开了小镇,离开了家人,也就离开了纷争…… 谁对谁错,没有定论。这些年来,我渐渐明白,劝他们换位思考,互相理解,学会包容,并没有多大用处。维持表面的和平并不容易,他们每个人都执着于现有的怨恨。谁能说服他们有用?每个人都有爱的能力,但如何去爱,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有多少人愿意承受自私的爱?

现在,我在外地工作,父母在外开店,婆婆一个人在家,我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直到踏入社会。转眼间,妈妈50多岁了,奶奶也快80岁了。他们不住在一起。偶尔过年过节,他们也有时间聚一聚。短短几天,还是有很多摩擦。无论你打电话给谁,你仍然会听到那些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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