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与堵 堵,以强硬粗暴之势积弊物之症结;疏,以平和灵动之姿求得通达之境。疏之于堵,显然更妙一筹。 我想,对于堵与疏这一对矛盾综合体的精妙讨论,大概非大禹治水的典故莫属了。若干年之前,大禹毅然放弃奉为圭臬的治水传统——堵,开辟了一个新的治水时代——疏。疏的妙处由此衍生。于是,我不由得想起中国的教育之道,这莫不是一场堵与疏的激烈较量。 中国的灌输式教育似乎永远是个热议的话题,以分数填堵狭小的头脑或从自由思想疏通闭塞心灵,堵与疏,孰是孰非?近日,两项激进式教育工程齐头并进,无疑将中国式教育推向风口浪尖。中国伦理学会计划5年内通过各种专业化孝道训练培养“百万孝子”,更有甚者,宁波市政府预备5年耗资5000万以封闭式训练培育1400名“乔布斯式”人才。读罢,我不免哑然失笑,将教育如此量化、物化,这是中国教育所不能承受之重。“量产孝子”“量产乔布斯”,这无疑让我们陷入了教育大跃进的幻觉之中,人才好比工厂流水线上源源不断的产品,可以速成,可以批量生产。然而,堵至极致,扭曲了教育的真正方向,我们的教育仍是雨过地皮干的贫瘠土壤! 浮躁困扰教育本心,功利绑架教育初衷,教育方向不可避免地滑入堵之庸俗之地,何以谈疏? 疏,走出堵之狭隘,抛开机械化的教育包袱,拥抱生命化教育,开启一场教育的审美之旅。在中国教育史上,演绎三堂“绝”课之首的刘文典教授如是解释教育:教育的本质即教授一种看世界的阔大视野。刘老讲课乘兴随意,有一天,他讲了半小时课就突然宣布下课,并约定在农历十五晚上,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学生们围成一圈,他老人家端坐其间,当头一轮皓月,大讲《月赋》,俨如《世说新语》中的魏晋人物,这是一绝!这样的“绝”课绝就绝在它的不拘一格,传递的是一种自由不羁的做学问方式,它给予学生的不只是知识,更是生命与自由思想的浸染与熏陶,在将教育生命化、活力化之后,启发学生赤子般的好奇心与新鲜感,疏通被模式化教育套上枷锁的心灵。如此,教育的疏通之道臻于极致。 于我而言,教育者好比治水家,如何让学生如水般灵动的思想奔放开阔于江河湖海而非遏制闭塞蜗居于浊淖一隅,如何成为一位“疏通”智慧的“大禹”,这才是教育该坚守的方向。 教育之道深陷“堵”之樊笼,我期待着一把名叫“疏”的钥匙开启这锈蚀的教育之门,吹来一股大气的教育之风!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82aaed04b649b6648d7c1c708a1284ac85005f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