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的史学贡献 摘要:司马迁被中国历代史家尊为“史圣”,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世界历史文化名人”。他对中国史学有开创性的贡献:一是创立了以纪传体为主要标志的“五体”体制;二是“究天人之际”,构建了他的历史哲学思想体系;三是“通古今之变”,阐发了他对治乱兴亡历史规律的卓越见解;四是“成一家之言”,完成了体大思精、彪炳千秋的“名山”事业,无愧“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关键词:司马迁;《史记》;史学;贡献 余秋雨先生在谈到司马迁的贡献时说:“他以自己破残的生命,换来了一个民族完整的历史;他以自己难言的委屈,换来了千万民众宏伟的记忆;他以自己莫名的耻辱,换来了华夏文化无比的尊严。”人以文名——司马迁是因为《史记》而彪炳千秋的! 在世界四大古代文明体系中,至今绵延未绝的只有中华文明。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之所以成为硕果仅存的“有字”的历史,司马迁实在具有开创之功、奠基之功,功莫大焉。 一、创“五体”体制 《史记》作为完整的中国《二十四史》之首,其开创性、奠基性功绩,首先在于它建立了一种中国严肃史书的独特体制,这就是以纪传体为主要标志的“五体”模式。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余秋雨称司马迁为《二十四史》的“设计者”和“总策划”。 所谓“五体”,即:本纪、表、书、世家、列传。何谓“本纪”?唐代史学家刘知几说:“盖纪者,纲纪庶品,网络万物,论篇目之大者,其莫过于此乎!”又说:“盖纪之为体者,犹《春秋》之经,系日月以成岁时,书君上以显国统。”即是说,“本纪”是效《春秋》编年之体,记载国家大事、国君言行的一种专用文体,称谓尊贵;“上记轩辕,下至于兹(汉武帝)”,共十二篇,为全书纲领。何谓“表”?东汉学者郑玄说:“表,明也。谓事微而不著,须表明也,故言表也。”清赵翼则言之尤详:“《史记》作十表,仿于周之谱牒,与纪传相为出人,凡列侯、将、相、三公、九卿功名表著者,既为立传,此外大臣无功无过者,传之不胜传,而又不容尽没,则予表载之,作史体裁,莫大于是。”是说“表”为纪、传补充,使“无功”可载者不致遗漏;亦是“体裁”创新。“十表”分世表、年表、月表三种形式,略古详今,勾勒历史发展线索,记载历史大事和王侯将相世系,将错综复杂的内容纳于尺幅之中。何谓“书”?司马贞说:“书者,五经六籍总名也。此之《八书》,记国家大体。”赵翼说:“八书乃迁所创,以纪朝章国典。”《史记》所创撰的“八书”,简述了从古至今社会经济、文化、礼法制度等各方面的沿革、变化,实际上是分门别类的文化制度史。何谓“世家”?刘知几说:“司马迁之记诸国也,其编次之体与本纪不殊,盖欲抑彼诸侯,异乎天子,故假以他称,名为世家。”是说“世家” 记录的是诸侯列国的历史,叙其代表人物传代家世,编年纪事;为了有别于天子等第,故名“世家”。共三十篇。何谓“列传”?司马贞说:“谓叙列人臣事迹,令可传于后世,故曰列传。”赵翼说:“古书凡记事立论及解经者,皆谓之传,非专记一人之事迹也,其专记一人为一传者,则自迁始。”19’实际上,《史记》的七十列传分三类:一人一传的“专传”;两人以上并传的“合传”;以某一事类、某一族群名传的“类传”。所写人物有著名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文学家、循吏、儒士、酷吏、游侠、刺客、名医、日者(即占卜的人)、龟策(用龟甲和蓍草占卜的人)、商人等,还有关于朝鲜、匈奴、南越、东越、西南等非汉民族的历史记载。堪称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式通史。 总之,司马迁借鉴《春秋》,创制新体,义例有别,自成系统。五体分观,各具内涵、面目,互不柢牾;合而观之,内容交叉、互补,丰富圆融。晋人张辅赞其“辞约而事举,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赵翼称《史记》为“全史”,并说:“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高哉斯言,善哉斯言,太史公可当之而无愧! 二、“究天人之际”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对他穷毕生心血所著的《史记》有三句自视甚高的评价:“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三句话,是解读《史记》丰富内涵、解码司马迁史学价值的一把总钥匙。 所谓“究天人之际”,即是探讨天人关系,为社会历史的发展演变寻找终极性理论依据,表明司马迁的哲学观念、哲学思想。 天人关系,是古代社会上层建筑领域一个关系至大的问题。“天道”支配“人事”,“人事”顺应“天道”,这是绝对的官方哲学观念,也是维护历代统治阶级统治合法性的理论基础。殷周时代,宗教神学主宰上层建筑,“天”的权力至高无上。殷把至上神与祖先神合而为一,认为天帝即其祖先。殷纣王行将亡国时还妄称“我生不有命在天乎”!(《史记·殷本纪》)相信有天命庇护,不会亡国。司马迁于此即语含讥讽。殷商的一朝覆亡给天命观以当头棒喝,于是,“天命靡常”的观念产生了。《左传》中就有“吉凶由人”、“天道远,人道迩”的无神论思想出现。战国末年的荀子甚至提出“人定胜天”(《天论》)的观点。当然,思想的演进不会是线性的。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任何时代的统治思想,都是统治阶级的思想。秦皇、汉武,都是有大作为的一代雄主,但同时也都是痴醉于天意的大迷信家。汉武帝时代,为了强化中央集权统治,也为了实现他的“多欲”之梦,一方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另一方面,大倡董仲舒“天人感应”的神学思想。他一生封禅、祠祭不断,崇信李少君等方士长生不老之术,屡屡上当而不悟。 生逢其时的司马迁,自然难以免“俗”。综观其在《史记》中体现的“天人”思想,既有唯物主义的进步性一面,也有唯心主义的局限性一面。 司马迁在《史记》中使用“天”这一概念,其含义大致有四:一是自然之天;二是天帝的代称;三是天命神道的代称;四是义理之天,强调天与德的同一性。 这里所说的“天”,主要是后两种指涵。 从唯物主义史观角度考察,司马迁“天人”思想的进步性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其一,他能把自然现象与阴阳五行的迷信说法区别开来。在《太史公自序》中,他承认宇宙是物质的,“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其所云“混混冥冥”,即“气”,其原始状态是物质性的。同时,他对人的生命本质、精神与肉体的关系,也有唯物主义的解释:“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死者不可复生,离者不可复反,故圣人重之。由是观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他还批评阴阳家把四时、节气的自然变换绝对化,“使人拘而多畏”,认为应顺从“天道之大经”、“四时之大顺”;并大胆指出“星气之书,多杂视不祥,不经”。此外,任继愈先生在《司马迁的哲学思想》一文中说:司马迁在天文学方面的科学知识是丰富的,“他具体而精密地观察了天象、星座的位置,从而说明天象运行并不是什么 本文来源:https://www.wddqw.com/doc/8d7bd01baa114431b90d6c85ec3a87c240288a28.html